第一次，她产生了恐惧。不是恐惧自己要死了，也不是恐惧皇帝的威严，而是——她忽然发现，自己经手的病人，前一日还好好地，现在就因为幕后人的私心，没了性命！

哪怕唐诗燕罪该万死，也不该是死在毒师手里！

她攥了攥手，心底生出几分不甘：“还请陛下再给微臣一次机会！”

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大殿内安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到。

叶苏落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很久，听到了皇帝的声音。

“朕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但前提是——你要能证明，唐诗燕的死，是因为毒师忽然引发了毒素，而不是因为你无能！”

“在没能证明之前，你除了安王府和百康堂，以及叶家之外，哪里都不能去。”

织金龙纹的靴子停在她面前：“叶副院使，你可答应？”

叶苏落深深叩头：“微臣！领旨！”

君丰晟疲倦的挥挥手：“去吧。”

叶苏落几人半点都不敢耽搁，匆匆往外走。

到了百康堂附近，叶苏落只觉得心情沉重。

停留在口头上的数字，和自己亲眼看到的震撼，完全不同！

她看到无数人倒在地上呻吟翻滚，口鼻涌出鲜血。也看到有人昏迷不醒，面色苍白。

有些人她认识，曾经在她最困难的时候，笑呵呵把自家种的菜塞给她，也曾经不顾自身安危，替她请命求情。

还有一部分人，她不认识。

但无一例外，这些人在看到她之后，眼底迸发出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