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宜付了一两碎银子,只收回来五个小铜板。
看着沈幼宜手上的五个铜板,宋玉安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毒妇,你怎么买这么多!我们吃陈米就行了,花这么多银子,没有银子给爹爹买药了。”
宋玉安在心里直骂败家,他就没见过这么能花钱的女人!
“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啰嗦,再废话,让你爹吃土去。”沈幼宜掏了掏耳朵,不耐烦道。
闻言,宋玉安顿时就闭上了嘴巴。
他知道这毒妇真能做得出来这种事。
出了米粮铺,沈幼宜又去了布庄。
这里的成衣太贵了,她也不知道宋聿珩和三个崽崽的尺码,还不如买了布匹回去做衣服。
主打一个该省省,该花花,把钱用到刀刃上。
来到布庄,沈幼宜又买了三匹粗布,一匹细棉布,三个崽崽的衣服用料少,三匹布给他们一家五口做两身衣服绰绰有余,细棉布则是可以用来做贴身的小衣服和袜子。
粗布二百文一匹,细棉布三百文一匹,四匹布花了九百文。
路过铁匠铺的时候,沈幼宜又买了一把菜刀。
昨天剁大鹅,家里那把豁口的菜刀已经被她剁坏了,早上要不是没有菜刀,她高低都要把腊肉切了打打牙祭。
她可以无肉不欢的。
街上各种叫卖生不断,好不热闹。
“冰糖葫芦,爹爹,我要吃冰糖葫芦!”
“好,爹爹给你买......”
一个小丫头拿着冰糖葫芦,从宋玉安眼前走过,沈幼宜发现宋玉安偷偷地咽了口水,却没说话。
“怎么,想吃?”
“不、不想吃。”宋玉安抿着唇摇头,要是他说想吃,毒妇回去一定会抽他,骂他一个野种也想像其他孩子那样吃零嘴,浪费钱。
沈幼宜没理会宋玉安拙劣的遮掩,拦住小贩,“冰糖葫芦多少钱?”
“两文钱一串。”
“给我来五串。”
手中塞了五串冰糖葫芦,宋玉安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毒妇居然给他买冰糖葫芦吃了?
他不是在做梦吧!
宋玉安偷偷掐了一下掌心,痛的直吸气,他连忙道:“不用这么多,我、我尝一点就行了。”
他不敢得寸进尺。
况且这些钱是要留给爹爹买药治病用的。
“谁说是给你一个人吃的,一人一串,你想吃独食啊?”沈幼宜没理他,径直拿了一串糖葫芦,放到嘴里品尝起来。
宋玉安再次傻眼,大人也吃糖葫芦吗?
听他这话,是要带回去,还有爹爹的一份?
宋玉安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不然毒妇怎么会变得这么好。
要是毒妇一直这么好,他......他以后可以对她好一点,养老送终也不是问题。
宋玉安正思绪万千,身后背篓的重量陡然变重了许多。
沈幼宜把刚刚从米粮店买来的粮食,都放到了他的背篓里。
“吃了老娘的糖葫芦,就要干活,拿好粮食,别丢了,丢了晚上可没饭吃。”沈幼宜理直气壮的使唤劳动力。
宋玉安心底刚刚用上来的那一丝暖意,瞬间荡然无存。
他咬牙恨恨的看着毒妇的背影,他就知道这毒妇不会无缘无故变好!
“磨蹭什么,再不跟上来不给你爹买药了。”沈幼宜吃着糖葫芦,在前面催促。
宋玉安咬牙切齿,步履艰难的跟上,在心里骂了毒妇一万遍。
“前面就是药善堂,走,去看看。”沈幼宜两手空空一身轻,拿着宋聿珩的药方,就进了药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