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瞧瞧,嬷嬷别担心。”穗穗看了眼嬷嬷的脸色。
“嬷嬷若有空,去太医署瞧瞧肝脏。”
嬷嬷一愣,穗穗却已经入了殿内。
还未走进去,便听见了太后压抑的哭声。穗穗站在门外叹了口气,惠颐公主似乎在劝着,可太后一声不吭,只让她出去。
惠颐公主推门而出,眼睛红红的。
“我从来没见过母后这般难过。”“穗穗不大会劝人,我先去瞧瞧。”朝着惠颐公主点了点头,便推门而入。
“你还进来做什么?你大哥不愿成婚,我活着还有什么用?大越的天下要绝后了啊,大越的基业要毁在哀家手上了啊!!”
“哀家花了多少精力才将他养大,他怎么能喜欢男人?谁都可以喜欢,可是他不行啊!!”
“哀家是千古罪人啊,大越的天下啊……”
穗穗眨巴着眸子低声说道:“可是,只有自己想要的,才是最好的啊。若不是他喜欢的,塞给他,岂不是一生痛苦?”穗穗不期然又想起傅九霄心上人的事。
他是在保护自己的心上人吗?
所以,才说自己喜欢男人?
他不愿让太后知晓,他在等心上人,怕太后牵连心上人吗?
哼,连自己都瞒着。说不定是因为丑,才要藏起来不敢说出口。
穗穗心里酸溜溜的。
“高处不胜寒,他当皇帝似乎就不快乐。若他再娶个不喜欢的人,岂不是更痛苦?那这一生,还有什么意义呢?”穗穗轻声道。
太后原本低头垂泪,此刻,却是突的止了哭声。
她愣了一下,脸上还带着泪的看着穗穗。
她似乎又想起年幼的傅九霄了。
那时,他是不受宠的太子。
自己娘家是清贵之家,有名却无权。扶持她做皇后,皇室得了名声,娘家得了势力。
却无人问她快不快乐。
她每日都是痛苦的。
她不得先皇宠爱,她只觉皇宫是牢笼。
连带着后来生了傅九霄和惠颐,两个孩子都过的极其艰难。
明明是正宫皇后所出,却每每都要避让贵妃所生的晋王殿下。傅九霄三岁那年甚至直言:他厌恶皇宫,厌恶宫里的一切。
而自己呢?
给了他一巴掌。
从此以后,他再未说过此话。
只更加刻苦的学习,变得越发沉默寡言。
皇位,是他想要的吗?
不是!
他不要,就会被晋王党羽斩草除根,他不要,自己作为正宫皇后,必定会被贵妃所处。
太后眼泪再次滑落,此刻却哭的悄无声息。
她轻轻落泪:“我的皇儿,从来就没有开心过。我甚至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喜欢什么……”此刻,太后连哀家都不肯说,多希望她和儿女,只是普通的平凡家庭。
太后擦了眼泪:“他是有能力的,哀家信他能摆平一切。可哀家……哀家也想抱孙子啊。”
“林太妃你知道吧?”皇后的死对头,晋王的母亲。
原先的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