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开始习惯地摇了摇白羽扇,一股冷风袭来,浑身发抖,精神倍儿爽。
他成竹在胸地说道:“诸位,听闻长安城中正在商议着把我们凉州人斩尽杀绝。而诸位抛弃属众,准备独行,路上一个亭长就能把诸君抓住,绳之以法。”
樊稠不耐烦地喊道:“那待如何?打又打不过,散又没处散,坐吃山空,敌人却源源不断,难道让我等死。”
一个毛脸校尉更是嚷道:“我们这么多人,各自散开,犹如入大海,朝廷岂能全部都抓了?”
他这一出头,几个中郎将眉头一皱。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手下,贾诩看中郎将们相互摇头。
原来是牛辅的本部余孽。
贾诩不客气地怼道,“你一个无名校尉,自然可以学牛辅一样逃脱。但诸位中郎将呢?
“百石以上朝廷命官,姓名籍贯图像都在朝廷有档案,如何逃脱,逃去哪里,你来说说看。”
那毛脸校尉被贾诩的话呛得满脸通红。
郭汜更是拿起一杯酒水就朝他撒去,“你他娘的,咋看你这么眼生,你叫啥名字?”
毛脸校尉忐忑的回答:“禀报将军,属下是校尉杨奉。原属牛辅部曲,现在归属李中郎。”
樊稠、张济听后一脸不满,李傕这狗东西,一声不吭就收编了牛辅的部曲,势力又增了几分。
贾诩则诧异地多看了杨奉一眼,原来他就是杨奉。
当然,他更加惦记的是杨奉的手下徐晃。
杨奉被贾诩火热的眼神盯得发毛,菊花一紧。
李傕又使了个眼色。
郭汜立即发声,插嘴问道:“文和,你直接说咋办!”
众人又议论纷纷。
“是啊,军师,你开门见山,别让我们猜谜语。”
“不散就不散,死前也要抓几个并州人垫背。”
“就是,狗日的王允吕布,老子弄死他们。”
贾诩摇了摇白羽扇,他发现越来越喜欢这姿势了。
他轻咳一声,走近朝李傕说道:“稚然,我有一计。这里人太多,行事密议啊。”
李傕有大将之风,一听就懂了,和郭汜耳语几句。
永远当恶人的郭阿多站了出来命令道:“除了中郎将,李进,其他人都出去。我们要密议。诸位回去巡查,防范吕布那厮再次攻城。”
诸校尉一脸不情愿的,磨磨蹭蹭的走出了议事厅。
樊稠的部下甚至低声骂道:“狗日的郭阿多,他就是李傕的一条哈巴狗。”
气的郭汜狗脸铁青。
贾诩看闲杂之人都离开,军长呢就剩下五个中郎将,外加谋士李进。
他才开口,“诸位,不如绕开吕布,带领部队向西,进攻长安,为太师报仇。如果不能成功,再逃走也不迟。”
此时还想着打长安,挟持皇帝?
李傕郭汜等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贾诩异想天开。
李进看贾诩摇扇子颇为装逼,恨不得马上去买把大点的扇子。
他太想出名了,太需要战绩和名望了。
李进没有扇子,只能手抚摸着一寸长的胡须,嚷着连续反驳:
“吕布那厮颇为骁勇。军阵都立到关口了,我们如何绕开他?”
“我们死伤无数,冲出去对垒几次都失败了。对方颇为卑鄙,居然用新兵攻城消耗我们的守城器械,如之奈何?”
贾诩每次遇到他,感觉都像在讲相声。
这小子不错,以后可以多多利用。
贾诩挤了一点泪水,大有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神情,“诸君,刚才李进提到的问题,我也想了很久。当前困境,唯有劝说吕布退避三舍,我等才有机会拿下潼关,关门打狗。”
拿下潼关?潼关是长安的东面门户。
李傕眼前一亮。
潼关要是丢了,吕布那厮既切断了后勤,其次将处于被包围状态。
东有函谷关,西有潼关,北方是滚滚黄河。
吕布要么反攻,要么南下走武关,与刘表死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