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的登州府,夜里的风吹在身上还是有些冷的。
红桃便催我回屋:“姨娘还是进屋坐吧,莫要着凉了。”
“屋里太憋闷了,我在里头待着,胸口闷闷的,总想吐,在这儿坐着吹吹风,还能透会儿气。”
我抓着红桃的袖子,叫她抠点丸药给我吃。
红桃面有难色:“姨娘,还是找个大夫瞧瞧吧,一会儿等方嬷嬷领着大夫出来,咱们就悄悄地跟方嬷嬷说一声,让那个大夫给姨娘看看。”
“也好,那就等大夫出来再说吧。”
老这么着也不是办法。
可我又实在是想吃那个丸药,总觉得一时不吃,心里就空落落的。
红桃只好把丸药拿了出来。
丸药还剩下一大半,过了这几日,黑色的丸药已经有些化开了,油脂腻在表面,黏糊糊的,还散发着怪味儿,我登时就恶心得不行,转头便吐了。
红桃忙去屋里倒了一杯茶水,便要抠一点丸药给我吃。
我一把推开:“我不吃这个,看着怪恶心的,你去屋里找块糖给我吃。”
那丸药的味儿过了好一阵子才散开,吃了糖,我胸口的恶心感也好了不少。
“姨娘以后还吃这个药吗?”
“不吃了,我看着这个药也要化了,怕是再放些时日,就会过了药效,不好用了,索性丢了。”
“怪可惜的,”红桃将丸药仔细收好,“姨娘若是不吃了,奴婢便拿去送给栀子,她昨儿个还找到奴婢,问奴婢可还有这样的药,说是这几日都不舒服,吃了府里配的丸药,都不见好,忽地想起那日奴婢给她的药,就来跟奴婢讨了。”
我眉峰微挑:“她来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