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宽眼见穷途末路,然其贼心不死,仍妄图做垂死挣扎。
只见其面容扭曲,双目暴突,仿若癫狂之兽,口中声嘶力竭地狂吼,企图煽动关宁将士哗变。其言辞激烈,情绪激昂,高声叫嚷道:“诸位将士,莫要听从这无道昏君之旨!随我一同反抗,方有生机!”
然而,宁远游击孙归德却猛地高举腰刀,喝令身边关宁铁骑不许妄动。
曹变蛟之叔曹文诏于辽东任参将时,孙归德便是曹文诏手下的把总,这三千关宁铁骑也有很多是曹文诏叔侄的旧部,他们随曹文诏叔侄南征北战,冲锋陷阵。
况且曹变蛟少时便跟随叔叔曹文诏在军中效力,更是勇冠三军,且为人仗义豪爽,在这些关宁将士中威望甚高。
崇祯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将曹变蛟召来统领关宁军这帮骄兵悍将,以防他们哗变。
祖宽好似跳梁小丑,扯着嗓子吆喝了半天。然而,响应他的却仅有祖二等十余家丁。
在这般尴尬的情形之下,祖宽又羞又恼,心中慌乱不堪,竟然妄图带领着自家的家丁仓皇逃跑。
曹变蛟见状,猛地暴喝一声,那声音犹如雷霆炸响,震得周围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只见他手持寒光丈八长槊,双腿猛夹马腹,胯下玉赤顶嘶鸣一声,如风一般疾驰追去。
先是猛地一槊刺出,槊如闪电,直接将祖二给挑飞出去。祖二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伴随着他惊恐的惨叫声,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曹变蛟手中长槊舞动,刃如疾风,瞬间刺死砍死祖宽身边数个家丁。那些家丁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已命丧黄泉。
其余家丁个个面如土色,双腿发软,哪里还敢抵抗,纷纷下马弃械投降。
曹变蛟气势如虹,一个飞身向前,犹如猛虎扑食一般,一把就将祖宽从马上牢牢擒住。
祖宽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牢牢抓住,动弹不得,心中顿时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绝望。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祖宽脑海中一片空白,心脏急速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他拼命挣扎,试图挣脱曹变蛟的束缚,却如蚍蜉撼树,一切都是徒劳,被曹变蛟如同扔物件一般,毫不留情地与那被五花大绑的刘宇亮扔到一堆。
刘宇亮已被脱去官衣,掀飞官帽,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只见他涕泗横流,叩头如捣蒜,声嘶力竭喊道:“陛下饶命!臣一时糊涂,犯下大错,愿将功赎罪,万望陛下开恩啊!”
曹变蛟、周遇吉立于阵前,威风凛凛,只待行刑。只见曹变蛟手持腰刀,猛地一挥,寒光闪过,刘宇亮脖颈处鲜血如泉涌,头颅瞬间滚落,双目犹带惊恐之色。
祖宽见此惨状,吓得肝胆俱裂,未及求饶之声出口,周遇吉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祖宽亦身首异处,一腔鲜血溅出老远。
二人血溅当场,城上城下皆神色肃穆,痛骂祖、刘为非作歹、祸害百姓的同时,也赞叹皇恩浩荡。
此时,曹变蛟、李国桢整肃人马返京,但见:风卷旌旗,马蹄声疾,残阳如血。
知州陈弘绪携晋州军民箪食壶浆,出城相送数里,口赞圣上英明、大军神武,令关宁、京营将士很是动容,李国桢更是自豪地挺直胸膛。
俗话讲:兵过如梳匪过如篦,之前百姓见到他们,躲避还来不及,又哪里会如此热情相送。
后有明史记载:崇祯十一年,建奴肆虐京畿,上下担忧,刘宇亮自请督察军情。帝大喜,命刘宇亮前往督察,领京营、关宁人马北上抗贼。刘宇亮惧贼兵势,欲推辞,帝不许。
十月初四,大军过昌平,刘宇亮竟纵祖宽杀良冒功,探子报清兵将至,相顾无人色,急至晋州躲避,知州陈弘绪闭门不纳,士民亦歃血誓不延一兵。
刘宇亮大怒,传令箭:亟纳师,否则军法从事。陈弘绪亦传语曰:“督师之来以御敌也,今敌且至,奈何避之?刍粮不继,责有司,欲入城,不敢闻命。”
刘、祖竟纵兵攻城,然帝英明神武,派锦衣卫小旗李庆潜伏京营,搜罗刘、祖二人罪状,又派东协总兵官曹变蛟、前锋营副将周遇吉领圣旨阵前斩杀二人。大军归京,晋州军民相送数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