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华昵的女子轻嗔了她一眼,声音轻轻,带着一点儿雨后竹兰的清雅,听着她说话的声音和语调,都是一种享受,让人觉得耳朵和心都很舒服。
“你这小妮子说什么呢,我对太后的心思,太后她老人家一向是知道的,不过,缙王妃毕竟是从澜国初来大贞,太后可能也是想让她多学些东西吧。”
“华昵姑姑就是心善,没看到那缙王妃长成那样吗?她一直在皇上面前晃的话,难道华昵姑姑就不担心——”
这少女的话还没有说完,余婉就赶紧斥了她一声,“好了,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跟你说了多少回了,来到这枫山别院,可不是就让你可以完全不顾世俗法幻,人言约束,你都是因为祸从口出被家里送到了这里来,怎么还改不了这毛病?”
那少女不太服气地嘟起了嘴,毕竟还是没有再说下去了。
叫华昵的女子瞥了余婉一眼,转身弯腰,抱起了几节莲藕,“我这就给厨房送莲藕过去吧,太后既然想吃,可不能让她老人家等太久了。”
翟鸶钰这个时候才从前面的树木后面走了出来,快步往别院的方向走。
刚才她就是在走出了那些人的视线之后立即闪身躲进了一棵树后面,还能听到这几个女居士谈论的这几句话。这倒是让她听出了一些很荒谬的东西。
她们还在担心着她在皇帝面前晃,然后引起皇帝的兴趣?
皇帝南宫现可是她的公公。难道说这个叫华昵的,是喜欢南宫现的?
而且还曾是太后心里的红人?
这枫山别院真的是奇奇怪怪。
翟鸶钰回到枫山别院之后就没有再回厨房,而且是直接回到了安排给他们住的那有点偏的院落。
满月和星坠已经把被褥都给换上了他们自己从王府里带出来的了,也去打了热水等着她回来给她洗脸洗手。
不过她回来的时候满月和星坠不在,南宫策正斜靠在一张软榻上,闭目养神。
他的身体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是赶一天的路,还是会疲惫。毕竟也还没有全好,现在说他依然是病娇也没有错。
听到了翟鸶钰的声音,他睁开眼睛,看着翟鸶钰洗了面洗了手,这才坐直了起来,“看你的神情,好像是有什么事情不对。”“你什么时候会看神情断事件了?”翟鸶钰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无缘无故地去看了那么一个画面,看到了一个女人的死,她的心情怎么也是不可能轻松起来。
“怎么了?”
听到她这样回答的语气,南宫策更是觉得不对。
“太后让我去替她挑莲藕,说是要吃澜国的那一道桂花蜜藕,然后就叫了一个叫余婉的居士带我去了后面的莲池。你猜我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莫不是——”南宫策想了想,猜测,“一个叫华昵的女居士在那里?”
咦?
这下子,翟鸶钰睁大了眼睛讶异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华昵?也猜到她会在那里?
“我说南宫策,这个华昵居士,该不会跟你有过一段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