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是回到了当年什么都没有的时候。

姜岁宁认真的浇着花，耳边是顾易之的忏悔，“是我混蛋，这一切都是我辜负你的报应……是我有了钱以后，就忘记了对你的承诺……”

“我怎么能忘记你当初为了做了多少！”

“岁宁，我，我也不知道我有钱之后为什么会变成那样！真的，我真的，我对你许下承诺的时候，我是真的打定主意要一辈子对你好，让你跟着我享福，我……我那个时候是真心的……你信我吗？你相信我当年……我真的是真心的……”

顾易之跪在她的脚边，握着她的手，痛哭流涕。

他一遍遍的说着：“我当时是真心的，你相信我吗？岁宁，你相信我吗？”

他是真心的。

爱意吐出口的那一刻，他真的发自内心的许愿，要让姜岁宁幸福一辈子。

可现在，谁还能信他呢？

顾易之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喃喃，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明明记得，当时许下承诺的时候，他是发自肺腑的。

姜岁宁终于浇完了花，她缓缓放下手中洒水壶，她终是低头看了一眼在地上哀求着问她“你相信我吗”的男人。

这个她曾经真的深爱过，并且甘愿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

她说：“我相信。”

顾易之愣愣的看着她，泛红的眼尾带着三分的茫然和不敢置信，在他已经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真的曾经有过真心的时候，姜岁宁说：“顾易之，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曾说过爱我的每一句话，也相信你曾经许诺的每一个瞬间，都出自真心。”

顾易之听着她的话，又哭又笑，像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