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的活儿?”
“哈束村的。”董礼说。
唐曼一愣,赫哲族的一个村子,实行的是土葬。
“这个哈束村的妆活你也接?”唐曼说。
“哈束村最后一个妆师死了,没办法。”董礼说。
“哈束村的这个赫哲族,不是原定族,族份并不清楚,原来是生活在黑龙江一带的,他们的丧妆也是非常特别的,古怪的。”唐曼说。
唐曼记得这个事儿,她和师父牢蕊到哈束村上过私妆,只有一次,那次上完妆,师父牢蕊就说,永远不要来哈束村上妆。
至于为什么,师父牢蕊没说,而且那天上妆,唐曼只是在外面等着了,师父牢蕊没有让她进。
但是事情,师父牢蕊给讲了那妆,也给做了实妆的讲解。
“师父,我知道很麻烦,但是我接了。”董礼说。
“也只能这样了,明天你有时间没有?”
“手续在办法,这些天我不用过去了。”董礼说。
“明天你到场子找我。”唐曼说。
季大海和衣小蕊说着什么,衣小蕊也没有什么表情。
喝完酒,季大海送衣小蕊回家,唐曼回家。
她进画室,泡上茶,开始画那妆画儿。
引魂妆是诡异的,画皮画魂,那魂丝千绺,笔笔到位,非常的细。唐曼画到下半夜一点多,才休息。
早晨起来,上班,衣小蕊给泡上茶,唐曼坐在窗户前,看着那灵阁,已经是第五层了。
“小蕊,那个人你没看上是吧?”唐曼问。
“不喜欢,臭白话。”衣小蕊说。
“哟,眼光还挺高的。”
“那当然。”衣小蕊说完,捂着嘴笑起来。
董礼来了。
“师姐。”
“泡茶。”
衣小蕊给泡上茶。
“董礼,一会儿进义妆室,我给你讲一下哈束村的妆。”唐曼说。
“辛苦师父了。”
衣小蕊站在一边。“这个妆你不适合,以后我再给你单独讲。”唐曼对衣小蕊说。
“噢。”衣小蕊回自己办公室了。
唐曼和董礼进义妆室,唐曼给讲哈束村的妆。
“他们所用的妆料,是石磨出来的粉,各种颜色,需要调合,上妆的时候,很难掌握精致,调合的料中有一种胶质,滞笔,不好带笔,做细就难,而且,他们要求的是精细……”唐曼给讲着,也演示着,当然用的妆料是正常的。
快中午了,唐曼和董礼出来了。
所讲的妆,也洗掉了。
“师父,中午……”
“你回去准备一下,也联系一下那边的活儿,把时间定下来。”唐曼说。
“好,师父,我走了。”董礼走了。
唐曼叫衣小蕊,衣小蕊进来。
“师父。”
“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
“你还没学到这一步,这是一个私妆,非常的诡异,走妆就会出事,你暂时掌控不好,以后我会教你的。”唐曼说。
“噢。”
“去把饭打回来。”唐曼感觉有一些累了。
衣小蕊把饭打回来,陪着唐曼吃饭。
“小蕊,你对像的事情,最好不要在场子里找。”
“师父,一个妆师,找对象不太容易,家里人也介绍了,一听是给死人化妆的,立刻就拒绝。”衣小蕊说。“那你没考虑不当妆师?”
“师父,至少我现在不想离开,场子里的妆师,跟走马灯一样,能留下来的,干到最后的,也真不多,我们场子是省场子,进来的妆师,甚本上稳定的妆师,如果真的有问题了,想辞职,也会先考虑到,安排到学院工作,所以我们这儿的妆师,还是稳定的。”衣小蕊说。
看来衣小蕊并没有这个打算。
“你的对像最好抓紧,别拖,别以为自己年轻,最后就成了剩女了。”
“师父,你说我这样的能成剩女?”衣小蕊笑起来。
“你是长得漂亮。”
唐曼心里也是不安,那就是五弊,但愿有人能逃开五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