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从老恩那儿出来,去河边,河已经封了,冰上有人在玩着,孩子,大人……
自己小的时候,也在这儿玩过,父母带着,她的眼泪掉下来,也许这一切都过去了。
丁河水来了,把大衣给唐曼披上。“冬天了,少来河边站着,河风很硬。”
唐曼点头。
站了一会儿,唐曼和丁河水去吃火锅。
“竹子那边怎么样了?”丁河水问。
“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
“没事就联系一下。”
唐曼点头。
吃饭聊天,说到了补妆的事情,是丁河水提出来的,丁河水看来是什么都知道了。
“妆补不全。”
“妆口?”
“对。”
“为什么?那团长不是能看出来?”
“肯定是能看出来的,但是团长也不会说什么,十全九不周。”唐曼明白了,虽然丁河水和老恩没有说明白,但是她知道,留妆口,也是给自己留活路。
这活路,到底是什么?唐曼不清楚,老恩说了,丁河水说了,她就得听,这两个人,永远也不会坑自己的。
吃过饭,唐曼回宅子,休息半个小时,就进书房,研究唐妆。
唐妆形成系统,没有那么简单,也许要经过几年,但是总妆上,已经形成了。
唐妆虽然形成了,但是并不是完美的,还有更多的就是,形成普妆,简妆,成为可用的实妆。
宁大兴又打来电话,说晚上吃饭。
唐曼过去了,宁大兴在小河沿的酒馆,等着唐曼。
过去,喝酒,宁大兴说,就是想学学妆,这一辈子,在国外丧妆二十年,本以为自己是世界最好的丧妆人,可是衣小蕊的妆,让他彻底的崩溃了。
自己努力了一生的丧妆,败在了一个二十多岁师的手里,他想不明白。
“中国的丧妆文化,也是世界的,世界的丧妆也在中国。”
“现在我承认,以前我不承认,在天津场,我也是大妆师,就顾北北的妆,我都不看在眼里,顾北北名声是在外,但是在天津场,他得叫我一声师父。”
“这个我到是不清楚。”
“我天津场,很低调,顾北北的很多妆,也是跟我学的,但是我们是朋友,我一直就觉得国外的妆好,后来我离开了,所以没有人知道我。”
“原来是这样,您到这个年纪了,也享受的时候了,没有必要了。”“我不甘心,在中国的丧史上,要有我的一笔,不然我这一生的努力,没有一点声息。”
“人死不过就一妆罢了。”
“不,我觉得在妆史上,应该有我的一份儿。”
“这就是后人的事情了。”
“不,天津已经在撰写丧妆,叫丧典,三本,而我并不在典里,因为我离开得太久,没有人承认。”
“是这样,其实,就是一本书罢了,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这么想。”
“那您的意思是?”
“我认了,我想让你教我一妆,我去天津场,上一当,也给自己留着老脸,我回来了,最终还是在回家,我要在这儿,终老。”“我觉得不太妥当,因为你二十年,都有为国外的人做贡献。”
唐曼是真不给面子。
宁大兴愣住了。
“你……”
“其里卫先生,我是爱莫能助。”
唐曼说完看着宁大兴。
“你,你……”
宁大兴手都哆嗦了。
唐曼知道,说什么她左右不了什么,对于天津场的编典,唐曼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是宁大兴并不这么想。
唐曼也是实话实说,你在国外我侍丧二十年,为别人工作,老年你回来了,还要什么名誉,在唐曼眼里,就是无耻的。
宁大兴站起来,把洒杯都摔了,然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