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类之中又有一批另类,他们天生就不仁不义,没办法,我们只能用‘礼’来约束他们,所以‘礼’是乱之首,到了‘礼’,人性就已经开始乱了。”
“越是礼数多的地方,这个地方它就越乱,它要是不乱也不用这么多礼数来进行约束,所以我们说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
“而‘信’这个东西,为什么排到最后呢,因为这个东西,它本身就不值钱啊。”
老爷子说着,感叹起来:“现在这个社会,很多人都在欺骗,都不讲诚信,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可以给你做出任何承诺,事后却翻脸不认人,所以信这个东西,当真是不值钱了。”
“如果一个人,连排在最后的‘信’都做不到,你还指望他能做到前面那几个吗?他肯定是一个不仁不义,没有底线的人,这种人,你就要离他远点。”
“你只要掌握了这些规律,善于观察,多于积累,不说看透这些人的真面目,至少能避免他们来害你。”
这一席话,听得我醍醐灌顶,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我不禁感慨:“姜还是老的辣啊,这要没个几十年被人害的经验,都总结不出您这么深刻又有用的道理。”
老爷子笑道:“人生的本质是经历,因此不用觉得当下的自己无用,毕竟经历也需要时间来实践,有时候步子跨大了,也容易扯着蛋。”
我大笑不止,既听了道理,又听了乐子。
别看我现在二十多了,但还是愿意听老爷子讲这些,只希望能多听个十几年。
老爷子现在岁数大了,身体也不好,我这次回来,也是想跟他商量,接他去市里面跟我一起住,我也好服侍他。
但是直到我走的那天下午,我也没能说通这老头儿。
他硬是要留在这小县城,说住了几十年,住不惯大城市的繁华。
我离家的时候是假期的第三天下午,临走前我还在劝他,说他得服老,万一一个人在家磕着碰着,那不是得不偿失。
这老爷子很是倔强,说着说着都快把自己说成无敌小金刚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现在都不管你了,你还……还管我这么多?”
“我这身体不至于摔着,等过几年我实在走道都费劲,那时候再来麻烦你,这不就正合适。”
我说不过这老头儿,只能叮嘱他注意身体,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三天的中秋假期也算是结束了。
回到市区出租屋的时候,天还没怎么黑,大川也刚回来。
大川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更没有家,他是从小就被他父母遗弃,然后被孤儿院的院长带了回去,当时他只有两岁多。
所以他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逢年过节回去也是回孤儿院。
我到家后洗了个澡,便兴致勃勃地跟大川讲起我爷爷的故事。
他听得比我还入迷,过不了一会儿就蹦出个‘卧槽’出来。
但这故事还没讲完,张万年突然给我打来一个电话。
按理说,他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有业务上门,但这明天才上班,他咋不给别人打?
电话里,我听出来他语气有些不太对劲。
他让我和大川回公司领装备,但不用领别的,领一个尸袋就行。
这种情况,一般就是死者刚死不久,而且应该是自然死亡或者病死,所以不用打扫现场。
我听他这语气,估摸着死者应该是他认识的人,因此我就多嘴问了一句。
张万年沉默许久,就说了一句话,这句话直接令我犹如雷劈,半天没缓过来。
他说的这个人,我也认识,谈不上噩耗,但却比任何人死了都让我震惊和费解。
死的人,是公司老板,江雨柔……
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