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那边属于民俗宗教,有严格的管理制度,但是像咱们民间的一些师傅,基本是没有约束的。我们登记一下,一是方便将来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好联系到人,二是你们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也可以直接联系宗教管理会帮忙,我们在一二三线的城市基本都设立了分部。”
张万年点点头,倒是没多想:“可以理解,毕竟社会安定最重要。”
于是眼镜青年开始询问,问我们这家公司,都有哪些是圈子里的人。
张万年:“就我一个人是。”
眼镜青年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我。
张万年忙解释道:“他不是圈子里的人,只是普通员工,干这个特殊现场清理师的。”
“好吧,那您属于哪门哪派,或者师承是谁?”
“我没有门派。”
张万年笑道:“我学的东西比较杂,属于半路出家,十八九岁那会儿拜了一个师父,但是我也不知道我师父叫啥,只知道他姓李,道号‘青平’。”
眼镜青年顿时有些惊讶,看着张万年问道:“青平道长,是不是九十岁高龄,后来遭遇火灾身亡的那个道长?”
张万年点点头:“就是他,我师父这个人行踪飘忽不定,也是个看破红尘的人,一生清贫,无欲无求,我拜他为师的时候他都已经将近八十了,直到八十多岁的时候他才安定下来。”
“后来有一年他的房子突然起火,烧了个精光,大火被扑灭后,消防员把现场翻了个遍,也没发现他的尸体,从那以后连我都没再见过他老人家,所以很多人都传他被大火烧死了。”
眼镜青年感慨道:“我听老一辈讲过青平道长的一些事迹,这是个很神秘的高人,没想到您竟然是他的弟子,其实传言里面他是没弟子的。”
张万年解释道:“我拜他为师的时候,他都已经年近八十了,后来他年事已高,很少再抛头露面,加上我这个徒弟都很少跟他在一起,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有一个徒弟。”
眼镜青年:“原来是这样,那您其他的本事是跟谁学的呢?”
张万年说:“有些是跟其他道友相互学习,但大部分是跟青云观的赵七爷所学,我没有正式拜过赵七爷为师,一来他不再收徒弟,二来我已经拜过了一位师父,所以七爷算是我的老师,不算师父。”
眼镜青年笑道:“虽然我没见识过您的本事,但是您的老师和师父,可都不是一般人,那两位都是传奇人物。想必您在这座城市,甚至是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高人了。”
“不知道您有没有想法来我们宗教管理会?”
张万年哈哈一笑:“那您是高看我了,我现在年近半百,胸无大志,就帮着我侄女管理一下公司,再过个几年,也该到了退休的年纪,哪还有功名大业之念。”
眼镜青年有些惋惜,起身说道:“那好吧,将来您就算退休,只要愿意来我们宗教管理会,我们也是一如既往地欢迎,今天就打扰你们了。”
说完,他和他同事告辞离开。
张万年起身相送,送了半个小时才回来。
回到办公室,张万年关上门,走过来也没训斥我,只是提醒了一下:“你啊你,这脾气得改改,否则太容易得罪人了,你还专挑不能得罪的人得罪。”
我点了点头,没反驳,反正是左耳进右耳出。
毕竟我不是没尝试改过,但是这脾气一上来,我怎么忍我都忍不住。
张万年说:“别小看宗教管理会的人,他们虽然没有名头,但是有实权,很大的实权,所以没多少人敢得罪他们。”
我问道:“他们到底是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