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这才几个小时的时间,我两颊竟凹陷了一些,脸色更是苍白得吓人。
想必是蛊虫吃了我身体里的营养。
“帅得很依旧……”
我说道:“就当减肥了。”
夏萌若有所思起来:“早知道这蛊让我来中。”
她给我逗笑了。
黄枭和大川似乎有些不悦,可能是想不通我为什么要去中这个蛊,如果我涂了药,根本不用遭这罪。
但在别人家里,他们也不好说太多。
段天对我说:“刘师傅在房间里休息,他说你中的这蛊,蛊毒蔓延得比较厉害,可能得在他这里修养两天,我们要去上班,你自己再睡会儿吧。”
我点点头,对段天叮嘱道:“视频的事,还是不要告诉欣姐。”
那个视频是江怀远被杀的视频,连我们都不忍看,要是让江雨欣知道她爸死得这么惨,她可能要崩溃。
“明白。”
说完,他们就先走了。
我也在沙发上继续睡了起来。
这一觉又睡到中午,是刘师傅的老婆将我喊醒,笑着叫我起来吃饭。
刘师傅的老婆姓黄,比他小十来岁,看起来很面善,虽然人家长得不太老,但论辈分,我还是要叫一声姨。
可能是因为要照顾到我的身体,这黄姨不仅煲了汤,还特意给我煎了一条鱼。
“实在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尤其是黄姨,我真是不好意思。”
黄姨笑了笑,说让我别跟他们客气:“你刘师傅干了这个工作,我也早就习惯了,有时候病人得治疗,就得在家住上两天。”
从这就听得出来,刘师傅虽然贪财,但这业务水平和职业道德各方面还是没得说,就冲我中了这么严重的蛊,他都给我弄得好。
不过话又说回来,谁不贪财呢,这世上没有完人。
吃完饭,我和刘师傅来到书房。
他书房里面很多的书,还有一个棋盘,茶桌,这是个文艺老年人。
“都说修道的人,至少是半个历史学家加半个哲学家,这话说得真没错。”我望着那几排书,忍不住感叹起来。
刘师傅笑了笑:“一辈子就干这个,当然还是要学习,不学习怎么能进步。”
说着,他看向我,一边泡茶一边问道:“你这次又是怎么了,竟然让自己中了蛊。”
我收起笑容说道:“还是那个蛊师,本来我们准备去收集一些线索,结果让他耍了,中了他的计。”
刘师傅顿时费解起来:“你们领导,那个张万年,前些日子差点就死了,你亲眼看到的,人家是撞了南墙回头,你们怎么撞了南墙还不回头呢?”
“这些事情,交给管理会的人不就行了吗,平头老百姓,管这么多干什么?”
我一脸严肃地说道:“刘师傅,这个蛊师他不是一个人,他是一伙人,这伙人牵扯到我爸的死,我做这些只是为了查清我爸的死,还他一个公道,给我爷爷一个真相。”
“如果是你,你会放弃吗?”
刘师傅恍然大悟,点点头:“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可是我觉得,有一点希望的事情,可以坚持到底,但是没希望的事情,何必死撑呢?你这次就已经很危险了,那下次有想过吗?”
“你爸可能会因为你的孝心感到欣慰,但他应该也不愿意看到你为了查清真相,年纪轻轻丢了性命吧,如果你爷爷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他也会阻止你,这也是人之常情。”
我说:“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不知道,龟缩起来,过太平日子,那我爸岂不白生了我?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况且人活百年,终有一死,总比后半生老被这件事困扰要强吧。”
刘师傅深吸一口气,赞赏道:“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我尊重你的想法,也很钦佩你的一片赤诚,不过还是要万事小心,毕竟做任何事,只有活着才能成功,命都没了的话,还谈何成功。”
我望着他,恳求道:“这个蛊师实在是很厉害,他但凡不会蛊术,我们也不会这么狼狈,而您,又正好是解蛊毒的高手。”
“刘师傅,我想请你帮忙。”
这次,他没有很激动地拒绝,只是笑了一声,说:“小兄弟啊,我跟你非亲非故,倒是有一些缘分,论朋友,你摸着良心说,我是不是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
我沉思起来,想着他的话。
“非亲非故……”
我恍然大悟,忙握着刘师傅的手:“公若不弃,某愿拜为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