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人埋伏被人袭击这种事情,我们并不是头一回遇见。
但被人袭击还被偷了个精光这种事,张万年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他也没遇见过。
连我们身份证都被偷了,就剩一串车钥匙,这车钥匙没被偷是因为我睡觉没脱裤子,那钥匙就在我裤子上挂着。
现在我们一没钱,二没身份证,三没手机,等于被困死在了阳海这地方。
“现在怎么办,我们什么东西都没了。”
江雨欣脸色很难看,因为她化妆包都没能幸免。
“这宾馆不能待,谁知道会不会杀个回马枪。”
张万年阴沉着脸:“先去找张德民算账,问清楚袭击我们的人是谁,没钱就抢张德民的钱,老子把他家里全都给他洗劫了!”
说完,我们狼狈地离开了宾馆,然后来到停车的地方,上了我的车。
我们开车去张万年那个朋友张德民的家里,准备去找这个张德民算账。
我觉得如果是朋友,又没有什么恩怨,不可能就这么出卖自己多年的好友,张德民应该是被人给威胁了。
他既然已经做出了出卖这种事,肯定会怕张万年没死,然后反应过来去找他算账,所以我觉得这张德民大概是不在家,估计跑出去避风头了。
而事实果然是这样。
我们赶到张德民家的时候,他们家房门紧闭,屋内没有灯光,敲大半天门也没人来开。
“不用敲了。”
我叹道:“肯定跑路了,怎么可能等你回来逮他。”
张万年气得连踹好几脚大门,怒不可遏,却也没辙。
这张德民家装的是智能锁,没办法开锁进去。
我怕张万年这么踹下去,待会儿把附近邻居给惊动了,于是拦住他,说先想办法把我们丢失的东西找回来再说。
从小区出来,我们回到车上,商量着该怎么办。
江雨欣也着急自己丢失的东西,说是谁偷的都不知道,怎么找……
夏萌说道:“要不我们报警吧,这么多东西,可以立案了。”
张万年很无奈:“这又不是普通的贼偷的,立案又有什么用,再说几部手机加几个行李箱,值不了几个钱,警察根本不会管,就让你回家等消息。”
我们手机里面没什么重要信息,行李箱也没有重要的东西,其实丢了也就丢了,损失点钱而已。
但夏萌治糖尿病的药和药方还在行李箱里面,这些东西必须要拿回来。
我们商量半天,如同无头苍蝇,既不知道是被谁所偷,也不知道该从何去查。
现在才凌晨三点,去无可去,只能在车上待着,因为车外太冷。
四个人挤在一辆车里,又不敢开暖风,怕一氧化碳中毒。
我们就这么蜷缩在车里,一直休息到天亮。
大概七八点钟的时候,我们还没看到张德民从小区门口进出,这人应该是不回来了。
我们实在饿得不行,全都问对方还有没有钱。
大家你看看我,我望望你,谁都没钱。
夏萌身上倒有几颗糖,但那是防止她血糖不稳定,低血糖的时候吃。
再说这糖也不顶饿。
一直到了下午,我们又冷又饿,就跟逃荒似的,坐在车里都直发抖。
这时候,我们有三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就是直接开车回兰江市,但张万年的车开不走,因为他车钥匙被偷了。而且从阳海回兰江要十几个小时的钟头,我车没多少油,根本开不回去,没钱加油。
第二个选择,就是把车开去林城,找方家暂时收留一下,但这么一来就得欠方家的人情。
第三个选择,就是开回鹿原县,回许家坝,至少有吃的有住的,夏萌治糖尿病的药和药方也能重新找许老太拿。
可这么一来要耽搁不少时间,还得找许老太借钱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