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明胡子一瞪:“徒儿莫要胡言,为师哪里偏心了?”
“你教师兄们武功绝学与功法,却什么也不教我,还合起伙来诈骗我,他们武功高强,可我却连一个卫兵都打不过!”
是她太单纯了。
练习时,三个师兄故意放水,她一直深信自己武功高强,天下无双。
要不是此次去了南蛮,历经艰险,她恐怕还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顾元明起身,走过来:
“我问你,我让你扎马步,你哪次不是扎了一半,就去溪里摸鱼?”
楚狸微哑:
“这……您让我一扎就是四个时辰,一动不准动,我……”
“我让你盘腿打坐练心法,你哪次不是屁股还没坐热,就去掏鸟窝?”
“我……一坐就是五六个时辰,我腿麻。”
“我让你练剑法,你去林子里撵兔子。”
顾元明恨铁不成钢:“你打小就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安静不过两刻钟,我看你静不下心习武,喜欢捉鸡撵鸭,便教了你百里穿杨的箭法。”
有一说一,楚狸的箭法确实是百里穿杨。
去年秋猎上,她便射死了那头伤人的棕熊。
“小九,天下武功路数之多、如过江之鲫,没有人能十全十,就看你大师兄,他内力浑厚,却易生心魔;你二师兄剑法一绝,但自幼体弱,不宜动战;你三师兄轻功踏雪无痕,但武功上差一些。”
“你贪玩,能习得百里穿杨,已是傍身的绝学。”
楚狸摸了摸头。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如此说来,是她误会师父了?
“可是师父,我箭法精准,却只能远战,如果近身动手,我根本打不过别人。”
“您再教教我别的绝学傍身吧!”
这次,她一定能沉住气、耐住心的学。
顾元明看着她敏而好学的双眼,道:“任何绝学,需要时间打磨,你能沉得住性子,在缥缈山待上十年八年?”
这……
十年八年?
楚狸轻咬下唇。
这也太长了。
顾元明知道她是个待不住的,一些秘籍与武功她是学不了了,不过,“我传你一门龟息功,如何?”
“师父,何为龟息功?”
“龟息功,可闭气数个时辰,习到一定的境界,更是能闭气七日,造成死亡的假象。”
楚狸瞠目:
“我学这个有什么用?”
打架的时候,方便她躺下来装死?
“万事万物存在必合理,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学习它?”顾元明义正辞严。
“当徒弟最大的忌讳,便是质疑师父!”
“徒儿不敢!”
玩归玩,闹归闹,实际上楚狸很敬重师父与师门。
“徒儿多谢师父传教。”
顾元明摆手:“龟息功并非我亲自传授,这不是我的强项,得请你师叔来教你。”
师叔?
她入师门八九年了,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师叔?
“云初,把师叔请来。”
“是,师父。”
楚狸跪在地上,好奇的扭头去看,结果就看见陆云初捧着一只龟甲发黑发绿的老乌龟走来。
她眼珠子都瞪大了。
因为是龟息功,所以要让乌龟教?
“师父,您在故意戏弄我?”
顾元明脸色一板:“不得胡言!还不快拜见你龟师叔,它可比你爹年纪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