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上面涂抹了神经性汞化合物毒素,项江涛救不回来。”
高泽走到孟冬雅身边,伸手抓住了不断给项江涛按压胸口的白嫩秀手。
项江涛身体已经不再抽搐颤抖,心脏也没有任何跳动痕迹,变成了一具冰冷尸体。
“那他呢?”
孟冬雅深吸口气,抬眸看向还在被滑轮悬吊在半空中的庞志豪。
这家伙头破血流,腹部还被捅出鲜血,但瞪圆一双大眼睛,身体手和脚依旧活蹦乱跳。
“项博根本就没有杀他心思。”
“我想当年庞志豪父亲庞华被人捅死的案件,应该不是项博所为。”
“啊,为什么?”
“项博要杀庞志豪,抓到他的时候直接杀了就行,根本没有必要带到这里。”
“项博虽然杀了那么多人,但性子恩怨分明,当年庞志豪父亲出狱后就被人捅死,这批账应该就抵消了。
抓住庞志豪,只是单纯为了解气,而不是报复。”
孟冬雅双眼疑惑看向蹲在地上的项博,他眼睛没有神采,像是了却一切后呆滞。
“项博,看在邻居份上,能跟孟姐说说吗?”
“高警官说的没有错。”听到孟冬雅声音,项博眼神终于出现一丝波动:“我没想杀庞志豪,只是想让他受伤,体会死亡感受。”
“当年庞华被人捅死,也不是我干的,但我是见证者。”
“不是你做的,那是谁?”
“当年跟我在管理学院同期的一个女生,是她捅死了庞华。”
“不要问我她名字,没有任何意义,她在杀死庞华后就跳楼了。”
“........”
孟冬雅心中被堵塞,有种无法呼吸的难受:“那个女生经历了什么?”
“我经历的她都经历过,还曾遭受过庞华以及多人猥亵,从管理学院出来后,她便患上了很严重的精神抑郁,原本考中大学也退学了,无时不刻不想杀死庞华报复。”
“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类似我和徐少军的关系,都是有病的难友。”
“你从管理学院出来后,跟父母相处这么多年,无法抚平伤口我能理解。”
孟冬雅继续问道:“可为什么要现在杀死他们,就没有试着远离他们,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吗?”
“远离,我曾经试过这种方式。”
“但是躺在床上一闭眼,我就会看到我那时经历的折磨和痛苦,有时还会做相关噩梦,所以我没有办法和他们和解,和我自己和解。”
“而且在我成长过程中。
项江涛和阮美慧没有任何后悔,反省,每天享受我的请安,照顾,做家务,每每都会觉得送我前往管理学院是明智决定。
我没有办法接受,内心只越来越痛恨他们。”
项博深吸口气,目光看向烂尾楼窗边驻足停落的麻雀:
“至于为什么现在动手,原因很多。”
“第一,少年时代的我,对于他们没有反抗的力量,他们的力量,金钱,还有社会人际关系都要远超我。”
“我要是做出出格举动,说不定又会被他们送进去。”
“第二,见证那个女生杀死庞华后,我意识到自己已经成长到有报复的能力,但是我不能轻易动手。
一方面可能会引起警方调查,另一方面可能会引起他们对我注视。”
“我一直在在设想一个天衣无缝的完美犯案,使得警方无法查到我。”
“但你的犯案并不完美,太快很仓促。”
如今审视阮美慧和徐占海案件,孟冬雅觉得项博犯罪并不高明,让他们无法察觉的原因,主要还是对于项博印象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