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一声门响。
一道女声弱气地响起,“雷、雷老板,咱们不是说好了一个月一千八,我们,我们已经付了三个月的,你怎么能现在涨价?”
何羁舟听在耳中,知道是这个女人关上了门 ,和那个雷家富站在走廊里说话。
想是,不想叫屋里的人听见。
“大妹子,不是哥哥临时涨价,不讲究。是这房子,已经有别人要租了。人家肯一个月出三千,你出一千八,这不是明着让我亏钱吗?”雷家富拍着自己的啤酒肚,一荡一荡的,看向眼前的高妈妈。
“可、可是……明明是我们先来的,我们又已经交了钱……”
“反正这医院附近的房子啊,可紧俏了。能往外租的,也只有我手里这一套,你看,你是租不租吧。不租就赶紧走。”
雷家富这就是打定了注意。
知道高妈妈一个女人,带着个瘫痪的女儿,和一个年轻女孩子,搬家一次很辛苦,必是不会再搬。
再加上只有几个女的,都单薄瘦弱,不堪一击。
才如此张狂。
他渐渐没了耐心,“我跟你非亲非故的,你租这房子一天,我就亏一天的钱。你说,这房子,你还好意思住吗?”
高妈妈无助地咬住嘴唇,却不敢说话太大声。
她现在是人穷,志短。
屋里的高晴听到外面的争吵,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妈,怎么了?”
“没事没事,晴晴你好好休息,妈和你雷叔叔说几句话。”高妈妈赶紧回应,生怕女儿担心。
雷家富听到屋里的声音,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伸手就要去推门,“我也不是做慈善的,得了,别磨叽了,你们今天要是不走,我就把东西都给你扔出去!”
高妈妈身后,门被直接推开。
江浮雪走出来。
她小心地关上门,才对着雷家富亮了一下手中的合同,“雷叔叔,租赁合同我们这可是签好了的。你想毁约?”
雷家富上下打量了江浮雪一眼,见她身形瘦弱,还微微跛着一只脚。
他干笑了两声,色厉内荏道:“小姑娘家家的,懂什么合同不合同的?这年头,签合同有用吗?我告诉你,今天这房子,就是这个价!你们爱租租,不租滚!”
江浮雪面色平静,语气却不容置疑:“雷叔叔,合同约定了,毁约方需要支付对方三倍房款。你想赶我们走,就是违约,先把钱给了!”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着雷家富,“还要赔偿我们因为搬家造成的损失,包括但不限于搬家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等等。”
雷家富一听,顿时跳了起来,指着江浮雪的鼻子骂道:“你这小丫头片子,毛都没长齐,就想讹诈老子?我告诉你,老子在这一片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
他说着,一把推开江浮雪,就要往屋里闯,“今天这房子,老子不高兴租了!说什么也要收回来!你们赶紧给老子滚蛋!老子现在就要把那瘫子给扔出去……”
江浮雪早有防备,侧身躲过雷家富的推搡,同时,她眼疾手快地从包里掏出手机,对着雷家富就是一阵狂拍。
“你干什么?!”
雷家富被闪光灯闪得一阵眼花,顿时恼羞成怒,伸手就要去抢江浮雪的手机。
“雷叔叔,我劝你冷静一些。不然,你这样的丑态,还不知道在网上会被人骂成什么样子呢!”
雷家富闻言,动作猛地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