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香?
哪里是不香,明明是太香了。
明明用的是他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可这味道染在沈清池身上,却变得不太一样了,有种陌生的、诱人的、清甜又纯净的少年的气息。
沈放捂住鼻子。
香味却从指缝里钻进来,在鼻端萦绕不散。
太近了。
距离太近了。
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应该离沈清池远点,可他的身体却并不想遵从,就这么静静坐着,半天没动。
他不想离沈清池远点。
他想离他更近。
他好像还从来没有过这样强烈的想要接近一个人的渴望,曾经他也有过无数个“扮演床伴”,可无论是男是女,是年纪相仿又或者比他年轻,是主动投怀送抱的,还是害怕不敢靠近的,他都从没对他们产生过任何那方面的欲想。
他曾一度认为,自己不可能喜欢上一个人。
让他和人谈恋爱,还不如让他养猫。
他找所谓床伴,也不过是为了维持人设,大部分陪他演戏的人都知道分寸,但也有少部分,是真的想跟他发生点什么,他在他们身上闻到过各种各样的香水味道,他们似乎想通过香水拉近彼此的距离,想用这香味让他迷乱,但很可惜,全都失败了。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喜欢香水味儿,时至今日才终于明白,原来是否喜欢一种味道,和味道本身无关。
只在于沾染这味道的人是谁。
他家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他用了那么长时间,也没觉得有多好闻,可那味道在沈清池身上,却好像能勾人心魄。
“……转过去。”他压低了声音,半天终于吐出这么一句。
“嗯?”沈清池茫然和他对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下这样的命令,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照做。
看到他背过身去,沈放松一口气。
面对这张清纯无害的脸,他实在是下不去手。
哪怕知道他是装的。
沈放深吸一口气,拿起被扔在一边的浴巾,蒙在沈清池头顶,帮他擦起了半干的头发。
沈清池被他按得缩了缩脖子,忍不住“唔”一声:“叔叔你太用力了……”
沈放没接话。
他十分粗暴地在沈清池头顶一通乱揉,将他潮湿的头发擦到不再滴水为止,随后把浴巾放下,从背后抱住了面前的人。
柔软的、纤细的躯体。
可以完全圈在怀里,用四肢禁锢住、束缚住,像是狼狗扑倒了一只幼小的羔羊,用爪子将它困在身前,困在腹下,紧紧圈住它让它无从挣扎,以便随时吞吃入腹。
沈放把脸埋在他肩窝,轻轻地蹭了蹭。
香气更浓郁了。
从沈清池发间散出,从皮肤上、衣服上散出,钻进他的鼻腔,扰乱着他的神智。
说实话,单纯是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味,并没有什么值得闻的。
他也说不上自己到底在贪恋什么,就像说不清自己吸猫时究竟在吸什么一样。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来源于沈清池的味道,干净、温暖,能够无限诱人沉沦。
沈清池被他环抱住,感觉到他灼热的鼻息打在自己肩颈,沈放本来就体温偏高,现在这样将他抱住,胸口烙在他的背后,四肢将他紧紧圈住,那热度从四面八方环抱而来,近乎灼人。
气氛似乎也随着这热度而改变了。
沈清池想要挣扎,却被箍得更紧,他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变得急促,感觉到他的心跳在加快,一下一下地撞在背后,清晰而有力。
他开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忍不住唤道:“叔叔……”
“别叫我叔叔。”沉默已久的沈放终于开口,他声音低哑得厉害,像是在竭力克制什么。
他嗓音本就低沉,此时用这种语调说话,更是染上特别的情致与欲念味道,暧¨昧极了。
“那我叫你什么?”沈清池问。
沈放不答。
“直接叫名字的话,会不会不太好?”沈清池小心试探,“嗯……沈放?”
勒紧他的肩臂骤然一僵。
他听到身后的人轻微的吸气声,仿佛被打破什么不可逾越的壁垒,仿佛是道德与理性破碎的声音,紧接着那潮热的呼吸舐上他耳畔,他感觉到耳骨一痛,居然被沈放咬住了。
他咬得不轻不重,刚好是能让沈清池感觉到疼,又不至于疼到无法忍受的程度,因为这点疼痛,他白皙的耳朵迅速开始发红发烫。
耳朵又疼又痒,沈清池本能地想要挣扎,却感到下颌被沈放用力扣住了,他被迫身体前倾,重心压低,用胳膊撑住床才得以支撑自己不至于扑倒。
耳朵上的痛痒感终于消失,但紧接着,他又感到对方的呼吸下移,一路顺着耳后蹭过,最终锁定在他肩颈处,那里的皮肤被他咬住,传来一阵细密的刺痛。
沈清池忍不住身体轻颤,从鼻腔里溢出一声哼哼,他是真的被咬疼了,试图求饶:“沈放……”
“这是还你的,”沈放的声音比之前更哑,话语间穿插着略显凌乱的呼吸声,“上次你咬我的时候,也是这么用力。”
沈清池:“……”
这都过去多久了!
他承认,那次他借着喝酒发泄情绪,是撩得有点过火了,但是……沈放未免也太记仇了吧!
他小声哼哼:“叔叔,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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