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也不行啊,”沈敬苦口婆心,一副关心儿子的好爸爸模样,“你不是还紫外线过敏,一晒太阳时间久了就浑身起疹子,你还不跟我们说,有一次上体育课晒了一节课,严重到被同学和老师发现了我们才知道,请假在家涂了好几天药才退下去,军训那么晒,你怎么可能受得了?”
沈清池更惊讶了。
真的假的?
他这几天一直待在家里,倒是没有测试过自己是不是紫外线过敏。
沈敬:“总之,军训你就别参加了,千万别还没正式开学呢就把自己搞进医院——军训的这些天你就继续住在你小叔家,学校同意让你军训结束后再去报到,到时候我让司机开车送你。”
沈清池听到这,算是明白他说这番话的目的了。
不就是不让他去学校,让周望延先顶替他去报到吗!
等军训结束,十几天过去,周望延已经把手续都办好,一切尘埃落定,他再想怎么闹也没机会了。
他不禁在心里冷笑,同时看了沈放一眼,见沈放冲他点头。
于是沈清池乖乖答应了沈敬:“好。”
挂掉电话,沈放从他手里拿回手机,看着已经结束的通话界面,语气玩味:“你爸还真是父爱如山啊,为了儿子付出了太多。”
沈清池低头:“他不是我爸。”
“哦,我是说,他为了周望延付出了太多,”沈放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没事,这样的爸爸不要也好,你亲生父母的事我在帮你打听了,不过不敢调查得太高调,所以到现在还没什么线索,再等等看吧。”
“嗯,谢谢叔叔。”
“对了,”沈放忽然想起什么,又说,“给我一件你的衣服外套,最好是带扣子的。”
沈清池一愣:“叔叔要我的衣服干什么?”
“别问那么多,让你拿你就去拿。”
沈清池点头,回到房间,在衣柜里左挑右选,找了一件浅色的牛仔外套给他。
沈放拿走了他的衣服,但没说要拿去干什么,沈清池表示对他无条件信任,也很自觉地没有追问。
直到临开学的前一天,沈放上午就出去了,到晚上天黑才回来。
沈清池自己在家煮了点泡面吃,刚刷完碗,就听到外面传来鸣笛声。
他有些奇怪,心说沈放回来就回来,为什么要在家门口狂按喇叭,他凑到窗前去看,见大门口停着沈放的车。
下一秒,从主驾下来一个陌生男人,冲到门前开始按门铃:“有人吗?请问有人在家吗?”
沈清池没搞懂这是什么情况,犹豫着要不要去开门,想想明天就是开学报到的日子,沈放应该不会在这种时候掉链子,那么现在这一幕应该和他逃离沈家时相同,是沈放在演戏。
陌生男人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开门,焦头烂额,近乎崩溃:“求你们了,来个人吧!”
沈清池给他开了门,去大门口查看情况,男人一看到他,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家没人——那什么,你赶紧把人扶回去吧,啊对了,钱别忘了。”
沈清池茫然地看着他:“什么钱?”
“代驾的钱啊!”男人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拽到车边,“他是你们家的人吧?他喝醉了,找我代驾,结果没给钱,现在醉得不省人事,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赶紧给他弄回去吧!”
沈清池往车里一看,果然看到沈放在后排睡得人事不醒,他甚至没凑太近,已经闻到扑面而来的酒气。
他掏出手机:“钱……怎么给你?”
“扫我微信。”
沈清池给他付了代驾费,在他的帮助下把沈放从车里扶出来,又接过他递来的车钥匙,锁好车门,艰难地扶着沈放往家里走。
沈放身高腿长,扶起来不要太费劲,沈清池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短短十几米的路踉跄了好几次,差点连自己带沈放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挪到家门口,却发现他刚出来时故意虚掩的门居然自己合上了,把他们关在了门外。
他只好抓住沈放一只手,试图把他的手指按在门把上解锁,谁料这时候,一直不省人事的沈放突然挣扎起来,含混不清地说:“放……放开我,我还没……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