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眼神犀利,“你在祖师爷面前发誓这辈子不再盗窃,为什么自毁誓言?”
这些话不仅问懵了女贼也问懵了薛明,偷东西的还有祖师爷吗。盗贼的祖师爷是谁,鼓上蚤时迁?香帅楚留香?
“爷爷!”女贼泪流满面,“我不偷钱怎么给你买药,我就剩你一个亲人……”
“你之前买药的钱都是偷的?”老人气得浑身颤抖,脱掉漏脚趾的布鞋甩在孙女头上,“我宁愿死也不让你偷钱买药。”
鞋底噼里啪啦打在孙女头上,女贼咬紧牙关默默的承受着,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薛明都替她感到疼。
老人再次剧烈咳嗽,女孩从地上爬起来给他捋胸口,接下来老人老泪纵横,“要不是你干活里掉出来钱包,我还得被你瞒多久?”
他泣不成声,“老天爷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祖孙二人抱头痛哭,薛明把双枪插在后腰上准备要回钱包,这时两个穿蓝色列宁装的中年男人走进养蜂场。
戴着红臂章的男人逐一掀开蜂箱检查,穿着解放鞋的男人掀开帐篷,“资本家的老狗,今天的蜂蜜准备好没有?”
“给您备着呢。”老人从地上站起来强颜欢笑,“传英丫头快给秦队长拿蜂蜜。”
李传英低着头打开蜂箱,一个个用罐头瓶装载的蜂蜜出现在薛明眼前。
秦队长拿出一瓶观察片刻又放进去,背着手居高临下盯着老人,“你们两个先出去!”
李传英扶着爷爷走出帐篷,秦队长马上在帐篷里翻箱倒柜,最后只找到三个黑窝头。
戴红臂章的男人用不屑的眼神瞅瞅李家祖孙,“秦队,蜂箱里没有残留的蜂蜜。”
秦队长点点头,背着双手瞪着老人,“如果让我发现你私藏蜂蜜,你就等着穿小鞋戴高帽吧。”“不敢,小老儿不敢。”李老汉连连摆手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谅你也不敢。”秦队长说完就走了,戴臂章的汉子从帐篷里搬走那箱蜂蜜。
李老汉在解放前是做蜂蜜生意的小商小贩,这年头只有贫农身份牛逼。
薛明觉得他们挺可怜,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比如说偷别人的钱包。
薛明离开空间来到枣树林,再次靠近帐篷时没有蜜蜂过来黏他,看来就是那套用灵泉水洗的衣服勾引了蜜蜂。
距离帐篷三米时停住脚步,捂着嘴大声咳嗽两声,李传英从帐篷里探出脑袋,下一秒脸色煞白无比。
“传英,谁来了?”李老头佝偻着身体走出帐篷上下打量着薛明,“小同志请离开吧,光明养蜂场不允许外人进入。”“我想请教几个问题。”薛明走到李老汉跟前,“木匠的祖师爷是鲁班,屠夫的祖师爷是樊哙,盗者的祖师爷是哪位?”
李传英双肩一颤,偷人家的东西被人家追到门里确实挺尴尬的,她低着头不敢看薛明的脸。
“小同志说笑了,偷鸡摸狗之辈被世人唾弃怎么可能有祖师爷?”李老汉对薛明的观感还不错,因为对方说的是盗者而不是盗贼。
薛明摇摇头,“三百六十行都有祖师爷,你还是给我讲讲盗者的祖师爷是谁吧,你不说,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