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犯冲,李娇娇的一句话就能精准戳中宋雅文的肺管子。
还有谁是外人,这里除了宋弋江和李娇娇这两个客人以外,不就只剩下她这个外人了吗!
“李小姐,您不必这么阴阳怪气,如果你有怀疑我的证据,不如拿出来让大家都评评理?”
宋弋江也适时拉了一把李娇娇,低声道:“够了,谁会偷你的胸针,你别再得理不饶人了。”
他如此拉偏架,把李娇娇气了个倒仰,瞬间对他怒目而视:“宋弋江,你到底是站在谁这边的?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人吗?”
宋弋江:“”
宋弋江:“那你心里没点b数吗?”
李娇娇气死了,啪地一声甩开他的手,转头委屈地盯着谭沉。
“谭哥哥,你也认为我是在无理取闹吗?”
谭沉颠了颠怀里的猫,把正在看戏的苏酒酒颠得脑壳发昏。
“证据呢?你不能无缘无故地怀疑别人。”
他这话一出,宋雅文就像是得到了理解,感激地看着他:“谢谢谭总的信任。”
谭沉没理她,这跟信不信任没有关系,他只是需要看证据。
要是没有证据,不管跟李娇娇再怎么熟悉,他也不会轻信她的话。
当然,就是因为太熟悉了,他怕她没有证据就开始攀咬,这样只会打自己的脸而已。
“好吧,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我就把证据找出来给你们看!”
李娇娇咬着唇,带着怒气冲到宋雅文身边,把她挂在臂弯处的大衣强势地抢到自己的手里。
“你们不要要看证据吗!这就是证据!”
她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枚闪着光的胸针,俨然就是丢失的那枚!
现场的三个人,除了李娇娇自己、以及躲在谭沉怀里的那只猫,都震惊了。
宋弋江喃喃道:“你竟然真的有证据”
一句话惊醒众人,宋雅文第一个出声反驳:“不可能!我没有拿胸针,它怎么可能出现在我的大衣口袋里!”
因为太过震惊,她的嗓音略微有些破音,也不复之前的优雅淡定、反而变得十分尖锐。
“就是从你的口袋里拿出来的,你难道还想抵赖?”李娇娇终于出了一口气,得意洋洋地看着她,“呵,我真是搞不懂,你到底是有多小家子气,连一枚胸针都要占为己有。”
宋雅文盯着她手里的胸针看,怎么都想不明白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面对着众人质疑的眼光,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很快就冷静下来。
“不是我做的,我绝对不会认。”
“这件大衣,我一直放在门口的衣架上。刚才准备出门,才把它取下来。如果是我拿的,我为什么要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谁知道你是不是随手一拿,没地方藏才塞进口袋里,现在出门正好把它找个地方藏起来,消灭证据。”
李娇娇上下打量她一眼,突然道:“你不会以前都过着这种生活吧?把衣服首饰包包都变卖了,才能维持自己体面的现状。”
“难不成是卖习惯了,看见别人的东西也想卖?”
“李娇娇!”谭沉警告一声,“注意你的言辞,别恶意揣度别人!”
他的这声怒喝到底给了李娇娇几分警告,让她不情不愿地闭上嘴。
“反正她偷东西是实锤。”
宋雅文只觉得头晕目眩,她确实被李娇娇说中了心事。
在国外的这些年,要不是靠着变卖曾经的奢侈品,她根本维持不了这种“名媛”的生活,也营造不出靠自己独立奋斗的假象。
但是现在,这一层遮羞布被人无情地揭穿,彻底地撕破了她的脸皮。
越愤怒越冷静,宋雅文冷冷地看着李娇娇:“第一,这件大衣就在客厅,谁都能接触到它、更别说往口袋里扔一个胸针;第二,你一过来就知道胸针在口袋里,如果真的是我偷拿的,你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它被藏匿的地方?”
“你怀疑我偷拿你的胸针,那我也合理地怀疑你故意贼喊捉贼。”
宋弋江作为一个旁观者,夹在中间,此刻又觉得宋雅文说得有道理。
“没错,你怎么这么清楚胸针藏在哪?”
李娇娇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气他这个时候跟自己唱反调。
“当然是我看见的!”
“我在外面找了一圈,刚进来就看到她拿大衣,口袋里的东西被灯光反射了一下,正好刺到我的眼睛。”
“这么显眼的光芒,不是我的钻石胸针,还能是什么?”
“那也不能”
“我当时直接上前,让她给我看看大衣里藏了什么,她死活都不让,话里还绵里藏针地怼我,这不是心虚是什么!果然,还不是让我在口袋里找到了!”
一片静寂,李娇娇的理由显然是站得住脚的。
宋雅文皱起眉头,她压根没想到这一出。李娇娇过来要看大衣的时候,她怀疑对方在没事找事,不仅没给她看、还明里暗里嘲讽了几句。
没想到现在这些都成为了帮助李娇娇的理由。
“可以调监控,我需要证明我的清白。”
不管怎么说,胸针出现在她的口袋里,李娇娇又这么攀咬,要是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她怕不是要被传成什么样子。
“这里没有监控。”
外公也没有在别墅内部装监控的习惯。
谭沉听完这一大段前因后果,顺手把猫放在地上,走上前接过宋雅文的大衣,将手伸进装过胸针的口袋里。
手指触底的那一刻,他的神情一愣。
下一秒,谭沉的视线就找到了躲在餐桌桌脚后暗暗偷窥的猫。
它躲在阴影里,两只爪子紧紧地抱着身前的那根餐桌腿,心虚地盯着这一场大戏。
谭沉的心底升起一股把它逮起来,压在床上狠狠打几巴掌的冲动。
原因无它,他在口袋底部摸到了残留的一层泥土。
半个小时前,他刚从嘟嘟身上把泥土全部冲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