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酒信他个大头鬼, 强忍着没当面揭穿他。
她从他的腿上跳下去:“我不要!”
谭沉抿唇:“为什么?”
“因为你老是出尔反尔,不讲信用!”苏酒酒不信任地看着他, “之前要赶走我的是你, 让我留下来的也是你,反正我不相信你。”
谭沉一时语塞,也找不到理由来辩驳先前的行为。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之前是因为你突然变成人,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苏酒酒狐疑地看着他:“那你现在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嗯。”
“养一只猫也是养, 养一个人也是养。最重要的是, 你的想法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个社会, 万一自己出去单独生活,被骗了怎么办?”
男人说得冠冕堂皇, 苏酒酒只想呵呵。
她不知道谭沉为什么突然反悔, 但她不想再处于一种反复被推开的状态, 还不如一开始就让她离开。
“我”
谭沉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提前开口打断:“再说了, 你从一开始也欺骗隐瞒我不少事情, 我有跟你计较吗?”
一算起旧账, 苏酒酒也哑然了。
“还有那只大金毛, 没有追问不代表我不清楚。”谭沉轻轻地挑眉,“如果按照你的逻辑来,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不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了?”
一番话, 说得苏酒酒越来越心虚。
她自己还有很多事情瞒着谭沉, 包括系统包括任务,好像也没办法单单指责他。
“大金毛、大金毛”苏酒酒一咬牙, 凑到谭沉的耳边, 低声道, “那我偷偷告诉你, 你保证不会透漏给第三个人。”
谭沉想说这里就他一个人,但对上女孩忐忑不安的眼神后,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苏酒酒还是有些怕的,她想要求谭沉替自己和富贵都办一个身份证明,就必须得把一切赌在谭沉的身上。
他眼下看着还是一个好人,但万一呢?
万一后面他觉得把这一猫一狗出卖了更划算、送进实验室更划算、抽血切片研究更划算,那岂不是无路可逃。
苏酒酒的身上担负着两个人的下注,一时间颇有些举棋不定:“其实大金毛”
“不用了。”谭沉看着她这幅犹豫不决的模样,叹了口气,“如果实在不方便说,我也可以不用知道。”
他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心里有个猜测就行了。
他越是这样,苏酒酒越是觉得这个宝好像可以押一押。
一咬牙一闭眼,她赌了!
“其实大金毛和我一样!你今天在走廊里看到的那个金发男人就是他,你、你可以认为是——我们俩都成精了。”
谭沉早就有所猜测,对她说的话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之色。
就在苏酒酒以为他会进一步探究其他问题的时候,后者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拐向了另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那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苏酒酒一愣:“我跟他什么关系?就是普通的朋友啊,我也是在楼下溜达的时候,才不小心认识了他。”
“对了,他的生活可惨了!”
苏酒酒添油加醋地把林富贵在孙浩然家里遭受的一切苦难又复述了一遍。
“现在他的主人即将搬出去,不仅没有存款、还没有时间做兼职,所以我想着可以和他一起赚钱,也能让他后面过得好一点儿。”
当然,也是让她自己更有保障一点儿。
“你倒是挺关心他。”男人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仿佛是陈述,又仿佛是在嘲讽。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苏酒酒多多少少有那么一咪咪地摸到了谭沉的脾气。
她的手指悄悄地抓住了他的衣角,豁出去这张老脸,一边扯一边嗲着嗓子。
“哥哥,你就答应我叭,求求你了嘛。”
这声矫揉造作的讨好一出来,谭沉抖了一下,苏酒酒自己也抖了一下。
他摁着自己的额头:“我不是你的哥哥,别这么叫。”
苏酒酒无辜地眨眼:“可你明明跟好多人说我是你的妹妹,哥哥不想要我这个妹妹了吗?”
谭沉的嘴角在上扬和抽搐间反复横跃,差点就得了面部瘫痪。
“好了,我答应。”
男人最终还是迷失在这一声声的“哥哥”里,只坚守着最后一层原则。
“但是你必须先得遵守这三点。”
苏酒酒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反正赚钱要紧,等到她获得新的身份、赚到了足够的钱。
就算他把自己赶出去,也没关系!
谭沉哪里想到她心里还念叨着这个想法,得到确切的回复后,脸上的冷淡也略微地和缓一些。
敬业的林助理最终还是回到了岗位上,他来到谭总家里,接到的第一个待办事项,就是回公司后立马把宋雅文开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