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酒信了他的话,拿着吹风机转到沙发正面,站在谭沉的面前。
“可能会有点儿热”
话音还没落,腰间突然勾上一只手臂,狠狠地将她往前一带。
重心一失,苏酒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往谭沉的怀里扑去,唯一能做的挣扎只有曲起左腿,跪在沙发边缘,才避免自己彻底砸到男人的胸膛上。
但这于事无补,男人的手紧紧地锢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抬起她的脸,温热的亲吻随即铺天盖地落下。
其实只是一个吻,但苏酒酒就是有一种被无数个吻落在脸上的错觉,或许这是谭沉带来的压迫感。
吻移到嘴角。
一点点地覆盖整个唇面,侵入内里,开始吞噬
一条尾巴无声无息地冒出来,被控制在怀里的主人无法动弹,尾巴代替她泄愤似地抽在谭沉的身上。
谭沉没手了,他既不想放开苏酒酒的腰、也不想撤开捏着那只脸颊的手。
于是任由尾巴在他的身上肆意抽打。
恍惚间,苏酒酒似乎听到退出去的谭沉轻笑一声,或许是嘲笑。
他说:“没吃饱饭吗?”
半个小时后,苏酒酒红着脸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气的。
谭沉开着车,不用扭头都能看出他面上的春风得意,哪怕是驶在接情敌的路上,也没有任何的怨言。
“还在生气?”
苏酒酒瞪了他一眼:“难道我不应该生气?”
亲吻就算了,干什么摸她的尾巴,又摸又扯又揪,甚至从上鲁到下。
“那我跟你道歉。”谭沉认错的态度非常好,面上也适时地流露出几分歉意,“我不该扯你的尾巴。”
“我应该轻一点儿,哪怕再喜欢也只能慢慢地摸两把。”
苏酒酒气得一佛出世而佛升天,扭过头再也不想跟他说话。
车里的气氛安静下来,谭沉眉目带笑、嘴角上扬,不说话也能看出来心情十分舒爽。
而另一边扭过头看向窗外的苏酒酒则有些茫然,她偷偷地摸着自己的嘴唇,原本以为会肿起来、没想到其实还好。
就像她的内心,原以为会很抵触谭沉的喜欢、没想到对他的亲近没有丝毫的反感。
难道只因为谭沉是个顶帅顶帅的帅哥?
苏酒酒有些郁闷地把额头顶在车窗上,哪怕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可她毕竟也只是一个来到世界做任务的外包工,难不成还能有什么长久的想法?
越想越郁闷。
算了,听之任之,反正她是个外包工,享受不了大厂的福利待遇、还不如拿一份钱干一份事,把绿茶女配结结实实地扮演好。
至于男女主有没有出错,那是人家核心员工需要考虑的事情。
一窍通窍窍通,苏酒酒又活了过来。
等到谭沉开到警局、牵着她下来,她都能心无旁骛地往警局里冲。
“富贵!我来了!”
因为谭沉的缘故,苏酒酒得以一路冲进警局的休息室。
说着住进拘留所的大金毛,实在正在休息室里好好待着,和坐在对面的女人默默对峙。
或许是整件事太过荒唐,几个警官对目前的状况也很懵。
“这位小姐,你不是说怀疑有陌生男人住进你的家里,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和你生活了一个月吗?”
安昕咬着唇,点点头:“没错。”
“那这个男的,你刚才说你们认识?”
安昕犹豫了一下,又点点头:“认识。”
“这就对了。”警官一拍手,“那就是熟人作案,今天正好被我们堵在家里,人赃并获。”
“等等!”眼看着要给人定罪,安昕又有些焦急,“但、但”
“但什么?”
“但是不是有些误会?”安昕的声音越说越小,她也知道自己这个说法前后矛盾,明明态度强硬要抓变态的是她、抓到人后左右顾虑的也是她。
“我认识他,他最近帮了我很多,这有没有可能是个误会。”
她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他长得十分帅气俊美,染着一头耀眼的金毛。
这个叫林锋冉的男人,从上次在兽医医院认识后,就频繁跟她偶遇,经常出来帮她解决各种事情。
有好几次,孙浩然不死心出来纠缠她,也是被他赶走了。
民警破门而入、将人逮出来的那一刻,最震惊的就是她。
等到来了警局,安昕越想越怀疑自己,是不是她搞错了。
“安小姐,你不要被男人的外表欺骗了。”一旁的女警官严肃地教育她,“有些男的长得人模人样,但内心实则十分变态。”
“他们会创造各种跟你偶遇的机会,然后不着痕迹地侵入你的生活、了解你的方方面面。最变态的一种,就是偷偷潜入你家,趁你不在的时候,睡你的床、用你的一切生活用品。”
“说不定,在你每天晚上睡着的时候,还会从你的房间里出来,爬上你的床抱着你睡。”
越听越惊悚,安昕下意识打了个冷战。
女警说的这些话,一点一滴都能跟林锋冉对上。
“不是我在吓你,现实中真的有很多这样的变态。有些是偏执的前男友,有的是路上对你见色起意的陌生人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被他们的外表蒙骗。”
安昕恍惚了:“好像是的,最近家里的东西经常会换个地方,垃圾桶最里面莫名其妙多出食品的包装袋、厕所里的浴巾是湿的、电动汽车从来没有充过电但次次都是满的水电费一周一交,明明我没用什么,还是扣了很多。”
害得她还去跟房东理论,认为是房东多算了水表电表,坑她这种租房小白。
然而房东把水表电表的证据都亮给她看,她才产生了家里有人潜进来的怀疑。
但安昕万万没想到,揪出来的竟然是林锋冉!
她抬起头,无比失望地看着对面那个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你接近我,就是为了这种目的吗!”
金发男人捂住额头,语气中带着痛苦的挣扎:“其实我可以解释”
林锋冉从被抓住的那一刻,就是一种“人都麻了”的状态。
当他听到女警的分析后,更是越听头越痛。
他只不过是在能够变成人、手里又有存款之后,太过得意忘形。每当安昕不在家,他都肆无忌惮地把出租屋当成自己家,顶多就是简单地做一做表面上的掩饰。
“好,那你说,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我”
林锋冉下意识开口,但当他的视线触及到这里的场地、以及周围围着的警官后,又痛苦地闭上嘴。
他说他是狗变人,这里的人会信吗?
不,他们只会认为:哦,他果然承认了自己是个畜生。
这种离谱的理由,压根没法在大庭广众之下解释出来!
林锋冉捂着额头,失去灵魂地瘫在椅子上,放弃了挣扎。
女警见状,冷笑一声:“看,他根本没法替自己辩解。”
林锋冉只觉得痛苦,他痛苦地扭头,恰好就和站在门口的苏酒酒对上眼。
视线相触的那一刻,金发美男的眼睛突然发起光来。
哪怕只用眼神,苏酒酒都能接收到林富贵传来的强烈求救信号。
——快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