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点不对劲。
谭沉发觉家里的猫不让他碰了。
抱到床上就要跳下去、抱进怀里就要挣扎、随手摸一摸都会抖开他的手, 哪怕是上班,也自己跳进副驾驶座,全程不让他帮忙。
当然, 人形更是很久都没有出现过,她宁愿变成猫躺在两米的床上肆意翻滚,也不愿意变成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也不知道是在防着谁。
“猫特别记仇。”林助理刚递完文件,就被叫住询问后,悻悻道,“前段时间,我女朋友抱回来一只猫。我晚上看电视没注意,一脚把沙发上的猫踹了下去之后, 它就再也不愿意亲近我, 连带着也不搭理我女朋友。”
谭沉一愣:“怎么解决的?”
“我女朋友让我捧着猫罐头,虔诚地跪在猫的面前深刻检讨, 然后双手举起罐头、高过头顶,呈到它的嘴边。”
他这话太过心酸, 显然是想起了屈辱的过往。
谭沉:“后来它理你了?”
林助理更痛苦了:“并没有, 它原谅了我的女朋友, 慢慢开始搭理她、但依旧不爱理我。”
显然, 这并不是一个成功的例子, 但至少有借鉴的地方。
谭沉思索片刻,让林助理去找人往家里送了一箱的海鲜。
猫的伙食都比人的好。
林助理自己都没有肆意吃过这么大这么贵的海鲜,想到自家的猫, 只是吃着几十块钱的罐头, 怪不得不爱搭理他。
人和人之间有差距, 猫跟猫之间竟然也有差距!
海鲜大箱大箱地往家里送, 提前下班回家的苏酒酒看着林助理指挥着人把海鲜分类放置。
她跳到冰箱旁边探头去看,被一只还在挣扎的大龙虾弹了一脸水。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助理在旁边肆意嘲笑,“嘟嘟你还没有它的个头大呢!”
苏酒酒大怒,指着冰箱里的大龙虾冲他示意:“喵!”
今天晚上就吃这一只!盐焗,刺身也可!
向来对它言听计从的林助理摇摇头:“不行噢,谭总说等他回家,再做给你吃。”
苏酒酒一愣,她就是想避开谭沉,要是等他回家再做,那岂不是不可避免地要面对面?
还要面对面吃完一整顿饭!
这不行!
林助理没注意她的犹疑,整理好食材就离开了别墅。
只剩下一只猫在家里原地徘徊,许久后,她终于捶着自己的爪子拍板。
谭沉又来这一套,每次都是用吃的吊着她,看着她不得不上钩。
这次她就不吃了!
不就是一点儿海鲜嘛,搞得跟没见过市面一样,又不是没有吃过。
苏酒酒十分有骨气地咽了咽口水,将自己甩到床上,决定用睡眠逃避等会儿的现实。
但她左等右等,等到了快十一点,都没有等到男人的身影。
谭沉去哪了?
难道又在加班?
苏酒酒刚想跳下床,没关紧的房门外就传来一阵上楼的脚步声。
脚步声有些凌乱,从楼梯口穿过走廊,最终停留在她的房间外。
下一秒,“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乍一听礼貌极了。
“嘟嘟,我进来了?”
注定没人回答他,显然,门外的人也没准备要个回答。
等了两秒后,谭沉礼貌地推开门。
苏酒酒在男人进来之前,把自己卷进小毛毯里,裹得又紧又严,这样以来、哪怕等会儿被谭沉抱起来,也不会有近距离的接触。
房门被打开,男人的脚步声来到床边,高大的身子俯视着床上的大型“毛毛虫”。
“睡了吗?”
苏酒酒紧紧地闭着眼,脸颊旁边的猫胡须颤颤巍巍地抖动着。
睡了睡了,勿cue!
然而男人并没有如她所愿地离开,反而曲起一条腿跪在床面上,将毯子带猫一起拖到床沿。
“撒谎,根本没睡着。”
苏酒酒不满地睁开眼,还没开口,就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明显的酒味。
谭沉这是又应酬去了?
到底喝了多少酒?
“喵”
她撞进男人的眼里,后者的眼神像是披了一层雾、十分涣散,彷佛已经被酒精麻醉到不省人事,连带着看它都能看出重影来。
谭沉伸出手,想要点一点它的鼻子,最后落到嘴巴上。
“看,没睡着。”
苏酒酒看到他这副模样,眨了眨眼,瞬间想起之前的那一次——谭沉喝醉酒后,不仅乱亲猫、还差点把猫带去浴室里共浴
这次不会又来一次吧!
苏酒酒的视线从男人的脸上滑落到他的胸膛处,微微敞开的衬衣在弯腰的姿势下,露出的不仅是锁骨,探头去看说不定还能一眼看到胸肌腹肌什么的。
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两只爪子飞快地挣出毛毯,捂住自己的眼睛。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哪怕再帅再好看也是男主角,适当玷污一下做做任务就行、不能太真情实感斯哈斯哈,要不就看一眼?
还没等她决定,男人就强制性拉开了它的两只猫爪,将头埋进了它的腹间,猛吸一口。
啊啊啊啊又来玷污猫的清白!
苏酒酒疯狂挥舞着爪子,下一秒就被大手一抓,带着它的爪子主动朝着衬衫里伸入。
猫爪踩着温热的肌肉,圆滚滚的猫眼瞪得老大。
“喵!”
救命,这是她能摸的吗!
男人似乎感受到它的震惊,捏了捏它的掌心:“有来有往。”
他说完这句话,从猫的身上抬起头,盯着它看了许久,才一头歪倒、躺倒在床上,半边手臂把猫牢牢地压在下面。
苏酒酒被迫仰躺在床上,迷茫地盯着天花板。
“系统,男主是醉晕了?”
【差不多吧,喝这么多不晕才怪。】
“但也不能这么睡吧!”苏酒酒试图从他的手臂底下钻出来,挣扎半天却无果,“他怎么这么沉!”
几番努力后,依旧被困在原地。
苏酒酒扭头,确定谭沉已经醉倒,才又变回人形。
变成人之后,动作方便多了,她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那条胳膊,然后盯着男人看了半响。
总不能就把他丢在这不管吧?
苏酒酒思索了几秒,还是决定把谭沉连扶带扯地送到隔壁他自己的房间。
但当她刚抓住男人的手臂,还没把人扶起来时,视线就突然天翻地转下一秒,她被沉重的身躯压回床上、再次直面天花板。
谭沉将她压在身下,直勾勾地盯着她,眼底一片清明、再也没有一丝酒后的恍惚。
他趁着苏酒酒还在震惊,抬手挠了挠她的下巴,这是养猫之后保留的习惯动作。
“这些天,为什么躲着我?”
苏酒酒后知后觉——谭沉根本没有喝醉!
她气死了,推人推不动,再推就容易滑进他的衬衣里,摸到的地方就像是烫手山芋一样,烫得下意识就要抽出手。
“你没喝醉!”
“只喝了一点儿。”谭沉十分诚实,“如果不这样,你到现在还躲着我。”
“为什么?”
“我哪里没做好吗?”
男人的提问很诚恳,显然是在诚实地表达自己的困惑,时刻准备得到答案后反省。
苏酒酒愣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