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酒还想说点什么,就被他挥手打断。
“行了,臭小子也盯着你盯了半天,我找你说会儿话,活像是拆散鸳鸯一样!”
被老人嫌弃地赶走时,正巧谭沉嫌这边谈话时间太久,当着人的面把苏酒酒往外带。
走到花园里,谭沉才低下头,慢悠悠地问:“外公刚才跟你说什么呢?”
苏酒酒把刚才的对话又阐述一遍,突然觉得自己傻。
“你说,我刚才在倔什么?”
“明明最开始来外公这,我还巴不得他是我的亲外祖父。”
看着这一大片的别墅,她当时甚至觉得喊谭沉爸爸都行,怎么真的到了这一刻,反而这么有节操?
“可能因为你太爱我了。”一向矜持冷静的谭沉也开始大言不惭,“没有爱才看条件,有爱只看人。”
“显然,我的人足以让你忽略我的外部条件。”
这是什么“普信”的话,竟然有一天会从谭沉的嘴里说出来。
苏酒酒大感震惊:“你好不害臊!”
谭沉的视线扫到一个隐蔽的花丛,又紧接着听到她这句话,当即忍不住去逗她。
“也不知道谁更胜一筹。”
“还记得这里吗?”
他将人带到花丛外,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躲避死角,一下子就让苏酒酒想起某些不好的回忆。
——比如说,曾经在这里踢完宋雅文之后,被谭沉抓进花丛里教训。
——再比如说,为了蒙混过关、为了犯个贱,装傻充愣地叫他爸爸。
死去的记忆突然袭击,苏酒酒的脸从天灵盖红到了脖子,恨不得尴尬抓地。
“哈哈哈我怎么不记得了……谭沉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做,要不我们俩先……”
话音刚落,她就被男人一拉,身子不受控制地跟着钻进花丛,重温那夜的经典一刻。
躲在狭窄昏暗的花丛里,只有四面的枝叶缝隙里漏进点点亮光。
向来洁癖严重的谭沉躺坐在修理整齐的草地上,苏酒酒被迫扑倒在他的怀里,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微微托起。
苏酒酒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仰着头惊讶地看向谭沉。
这是干什么?
别人恋爱后,哪怕故地重游,也会选择学校小树林、公园摩天轮,无人电影院……
为什么轮到她,就变成钻花丛了?
谭沉有本事怎么不带她去钻高粱地!
男人看着女孩惊讶时瞪大的眼睛,像猫受惊了一样可爱,他眉目含笑,就连眉梢都带着那么点故意的意味。
“说起来,有一件事我还没跟你计较。”
苏酒酒觉得自己大抵上都坦白了个彻底,哪里还有什么瞒着他的。
于是越加理直气壮:“你说!”
男人一手撑地、一手搂住苏酒酒的腰,问这话的时候,手掌下意识往上移,捏了捏她的后颈。
他的眼神可谓是贪婪,放佛在这个没有人能够管他的地方,终于放纵了最恶劣的念头。
谭沉凝视着她的每一个表情,眼神从上侵略到下,用一种像责怪、又像哄诱的语气开口。
“你既然不是纯种猫,当初为什么要装猫骗我?”
这件终于被男人记起来的陈年往事,在此刻给了苏酒酒重重一击。
当初犯贱犯得多么欢快,现在黑历史翻起来就有多痛苦。
“不仅装猫,还装无辜。”他一句句揭开她的老底,“甚至故意扮作雏鸟情结,要叫我爸爸……”
“是一直都想这么叫了吗?”
苏酒酒痛苦闭眼,没法装聋作哑,只好开口:“如果我说,我只是想隔隔代继承曾外公的遗产,你会信吗?”
谭沉:“不会。”
谭沉:“我只相信我愿意相信的。”
“我可以认为,宝宝你在寻刺激吗?”
苏酒酒当初就觉得刺激,现在更是被刺激过头,头脑一昏扑上去捂住他的嘴。
“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