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平时在七喜镇喜欢横着走,那是因为他仗着自己爹娘手中好歹算是小有积蓄。
眼下他被当场抓获偷盗,这个罪名一旦捅到镇长那里,就算是不死恐怕也会在监狱里脱掉一层皮。
只要一想到这个结果,蒋青玉就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
蒋大山和陈氏总算是从震惊中回过点神儿,甭管他们儿子今儿为什么来这边偷东西,既然已经被抓到现形,无论他们怎么狡辩恐怕也是无济于是。
“白小姐,有什么话好好说,你……你先把我儿子给放了……”
刀剑无眼,那锋利的剑尖要真是不小心把儿子的脖子给划个口子放了血,他们夫妻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多年的宝贝儿子,岂不是眨眼就会没了。
“表婶,求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如今你儿子偷窃的罪证已经落实,在事情没正式解决之前,你觉得我会如你所愿把人给放了吗?”
“你……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表叔和表婶心里不是明镜的么。”
听到这话,就算陈氏再怎么糊涂,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了。
如果她没猜错,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全部都是一场事先被人安排好的局。这一刻,陈氏真是恨得快要吐血,但儿子的性命被捏在白家人的手里,就算她再怎么想发飙,也得考虑一下眼前的状况。
想到这里,她突然将目光移向被贺碧兰搀扶着的白老太太脸上,拉着还有些犯糊涂的蒋大山,一头跪倒在对方面前。
“老夫人,不管咱们两家之前有多少恩恩怨怨,也不能随随便便拿人命开玩笑不是。按辈份算,青玉还得管您叫一声表舅奶奶,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
白老太太突然冷笑一声:“陈氏,当年我就是冲着老爷子的面子,才将你们一家四口带回白家老宅。
事实证明,我领回来的不是人,而是一窝不要脸的畜牲。筝儿,这件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给我老太太留面子。”
“表舅母,咱们一码是一码……”“呸!”
看不下去的明月狠狠啐了蒋大山一口:“谁跟你一码是一码,要脸不要?老夫人话都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大牢,你们蒋家人坐也得坐,不坐也得坐。”
陈氏急眼了,怒不可遏地指着明月道:“你这骚货不过就是个使唤丫头,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耀武扬威,我警告你……”
陈氏狠话还没放完,就被举着饭勺子的明月当头给了一饭勺。
这该死的老女人,她早就看对方不顺眼了。
“告诉你,再敢指着姑奶奶胡说八道口出脏言,姑奶奶不介意将这只大饭勺子塞到你的嘴巴里给你当宵夜吃。”
白老太太和白夫人站在一边抿嘴偷乐,心里同时大呼过瘾。
挨了一饭勺的陈氏捂着脑袋痛呼:“反了,反了,这真是反了天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像个泼妇一样开始撒泼打滚,一迭声地骂天骂地。
甚至还指着白老太太恶声恶气地说她不会管家晚辈和家仆,居然由着这群奴才在这以下犯上以恶欺善。
明月气得刚要拿饭勺痛殴陈氏一顿,就听蒋青玉哀叫一声。
而出手揍蒋青玉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家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