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问题,杜梅笙没有回答我,而是又端起面前的凉茶喝了一碗。
我这次没有给他添新茶,而是静静地等他开口作答。
杜梅笙抹了抹嘴角的茶渍,这才开口道:“我是执脸人一脉的传人,我的心全在对抗昆仑废墟的祸根之上,这么多年了,无论是我有多少心思,我裹挟了多少人陪我入昆仑,我心的最深处一直有一个最初的想法,那便是镇压昆仑一众邪祟。”
“只不过在杜离安的事情之后,我觉得自己能力有限,故而选择了龟缩在魔都的戏院,我心中那个最初的想法,也被我埋了起来,包括你父亲来请我出山的时候,我也是果断拒绝的,可近几年你的表现,再一次唤醒了我心中最开始的一些想法,特别是最近,你把荣吉的新本部建在老城隍,这就等于是收复了已经失去将近百年的江湖故土。”
“还有一道《此间江湖》的动员令,彻底将我这颗老迈的心给点燃了,我给你写的那封信,也全部都是我的肺腑之言,虽然其中有诸多的隐瞒之言,可我决断昆仑之心,天地昭昭,日月可鉴。”
“我将那玉碟子给你,只是希望你能更多的了解昆仑废墟,将来昆仑大灾难的时候,能够派上用场,当然如果有可能,我也想要弄明白杜离安,也就是不问的一切,他在太虚殿的一切,这就是我的执念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杜梅笙就停住了。
我这边也没有问问题,而是给杜梅笙重新添了新茶。
倒好了茶,我把茶壶轻轻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才开口道了一句:“能活几百年的人,心里总得有一个念想支撑着,若是没有了什么念想,你大概也活不了这么久。”
杜梅笙只是笑,没有说什么。
我则是继续说:“你和黄教授有些像,但是你俩本质上也有一些不同。”
杜梅笙说:“黄奕徐啊,他比我成功,一手创建X小组那样的神奇组织,那是我办不到的。”
“我只能依附于其他江湖势力,来实现我心中的抱负。”
我将话题一转说道:“杜前辈,执脸人一脉,到您这里,还不算断了传承,如果我在老城隍重新搭起戏台子,不知道你们还不能登台献唱?”
杜梅笙立刻拱手说:“自然是没问题,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我掏出手机,就给我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当我说要把老城隍的戏台重新搭建起来的时候,父亲就道:“不用你吩咐,在杜梅笙上山的时候,我就已经安排去办了,他现在去长生谷找你了?”
我说:“是的,就在我身边,对了,杜前辈的事儿,你知道多少啊?”
父亲就说:“我对那些不感兴趣,我只知道他是执脸人的传承者,至于那传承是怎么来的,以及其他一些复杂的事儿,我便不知情了,我知道也没用。”
我“哦”了一声,也就没有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