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川气的脸色铁青,一拳锤在桌上,桌子轰然倒塌。
明德吓的立即跪在了地上。
沈楚川冰刀子一般的眸光却森森然的扫了过来:“谁许你放她进来的?”
明德连忙道:“爷之前交代说,大姑娘来翠竹轩不用通报也不用阻拦······”
“今日赵舒城来了你不知道吗?!”
明德认命的低下了头:“是属下失职。”
“滚出去领罚!”
明德立即出去挨板子了。
沈楚川这辈子都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现在通身的低气压瘆人的要命,只要能逃离现场,他出去被板子抽死都行。
沈楚川脸色铁青,沈昭昭,你竟然为了赵舒鑫那个毛小子就敢跟我翻脸?!
——
沈昭昭跑回了自己的院里,闷在被子里大哭了一场。
原本以为前世伤透了心,今生不论如何也不会再伤心难过,常遇春和沈梨雨他们怎么作妖她都可以心平气和。
可她万万没想到,沈楚川会这样对她!
珍珠乍一看自己姑娘哭成这样,也是慌得不行:“姑娘别哭了,没了这个婚事,咱还有更好的,老太太和老爷疼爱姑娘,怎会让姑娘找不到好姻缘呢?”
沈昭昭却不理她,只自己闷在被子里生气伤心,连晚饭都没吃。
次日一早,府中陈先生的学堂正式开课了,沈昭昭昨儿哭了半宿,眼睛都肿了,但还是强撑着起床了。
珍珠心疼的道:“姑娘都这样了,要不今日就别去了吧,好好休养一日。”
沈昭昭却执着的摇了摇头:“今天是第一天上学,我才跟祖母爹爹下了决心说好好读书的。”
珍珠轻叹一声,只能尽可能给她脸上多上一些妆粉,遮掩遮掩。
学堂就设在府中西边的一个小院子里,比较偏,离沈昭昭的院子还是有一点距离的。
沈昭昭简单的吃了两口早饭,便直接出门了。
去的路上,远远的便瞧见了另一条道儿上走过来的沈楚川。
她咬了咬唇,索性迈大了步子当做看不到。
她才不要跟他说话!
沈楚川本来一肚子的火气还没消,但是看到她,还是放慢了些步伐,等到沈昭昭走过来的时候,余光不由自主的瞥她。
可这小丫头却厉害的很,竟然都没看他一眼,像个斗鸡一样昂首挺胸的就从他旁边大步走过去了!
一旁跟着的明德吓的瑟瑟发抖的,以为主子又要发脾气了。
可当他胆战心惊的抬头的时候,却见沈楚川没有想象中的暴怒。
沈楚川转身看向那小丫头走远的背影,眉头轻蹙,他方才只是余光一瞥,就看到她那两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怕不是昨儿哭了一宿?
这娇滴滴的小身板儿,要是哭坏了可怎么好?
可沈楚川又想到,这丫头为了赵舒鑫那个臭小子,竟然能哭成这样,这心里的一股子无名火又蹭蹭蹭的上来了。
一个毛小子而已,也值得她这样?!
沈楚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刚松一口气的明德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跟着这个阴晴不定的主子,他真的太受罪了!
——
府学的学堂并不大,因为只是教府内的公子千金学习。
大家也都还小,便只用了一道屏风在中间一挡,左边坐女眷,也只有沈昭昭和沈梨雨两个了。
右边坐着的,便是府中的两位少爷和沈楚川这个义子。
沈昭昭发现沈楚川果然是没说错,陈先生这种大儒的课,自然不会来教七岁小儿才学的三字经的。
而是为了给府中的少爷们冲刺科考,讲课的难度深度也大的很,她这种三字经还没背熟的,听着吃力的很。
但是这倒给了沈梨雨表现机会了,她平日里为了压沈昭昭,可没少在琴棋书画上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