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川冷眼睨着他。
明德立马低头:“是,属下这就去办!”
说到底还是心疼人家。
沈楚川看着那艘缓缓启程的客船,眸光幽深,在他还没查清楚之前,让她去庆阳安生待一阵也无妨。
可突然之间,他察觉另外几艘小船似乎也跟着动了。
小船划的快,又灵活,片刻的功夫,便轻易的包围了沈家的那艘大船,然后小船上的人便扔出了绳,套住了大船,几群人举着刀直接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沈昭昭才在船舱里坐下,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夜色,心情也跟着沉重了起来。
她拿出了一个锦盒,打开,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支碧玉通透的合
欢花玉簪。
这支原本被她卖掉的玉簪,辗转落入了沈楚川的手里。
他原本因为她擅自卖掉他们的定情信物而恼怒,可在他们准备离开南燕的最后一天,他还是亲手将这玉簪戴在了她的发髻上。
旁人都说他是阴狠之人,城府又深,睚眦必报,脾气也是阴晴不定。
可他却对她总是格外的宽容。
他总是轻易的就原谅她了,轻易的就相信了她了。
哪怕她已经伤害过他。
他还是将玉簪戴回了她的发髻上,告诉她,她还是他的妻,他还爱她。
然而下一刻,她便再次欺骗了他。
她想起那日在南燕,她逃跑的时候回头看到他的那个眼神,满是破碎的沉痛,她知道他想问什么,为什么他一次次的选择相信她,她却一次次的欺骗他。
沈昭昭闭了闭眼,有些疲惫的靠在了墙上,柔嫩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这支玉簪,心中泛起了丝丝缕缕的酸涩。
“姑娘,不好了,有人劫船!”珍珠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沈昭昭一惊:“什么?”
话音方落,便见两个男人突然踹门冲了进来,举着刀要冲着沈昭昭砍来。
沈昭昭连忙拉着珍珠往后闪躲。
就在他们靠近的那一瞬,突然被人两刀砍死了。
海棠提着沾着血的剑冲了进来:“珍珠你带着姑娘去船尾避一避,这边我来拦着!”
沈家的也不是没有带家丁的,但这些人都是高手,想也知道肯定是冲着取沈昭昭的性命来的,所以家丁也都挡不住,海棠虽说武功高,但应对这么多人也是有些棘手的。
“那你当心!”沈昭昭这才拉着珍珠往船尾跑。
船上的厮杀声响彻天,刀光剑影,一路闪躲着往船尾跑的路上,还有不少家丁和丫鬟被杀的尸体。
突然一个丫鬟被砍了脖子倒过来,珍珠吓的“啊!”的一声忍不住叫了出来。
倒是让另一边船舷上杀红了眼的几个匪徒注意到了她们,他们眼睛一亮,笑哈哈的冲着沈昭昭逼过来:“我说怎么这么难找呢,原来在这儿啊,这赏金可是老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