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淮点点头:“好。”
“既然这小娘子已经醒了,我也改一份药方,给她调养身子。”刘大夫收拾好了医药箱子,便起身要走。
慕容淮立即跟着站起身来:“那我跟着您去抓药。”
谁知他才站起来,却发现慕容画纤细的十指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眸中有些不安,也有茫然,还有依赖。
在看到她眸中依赖的情愫的那一瞬,慕容淮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僵了一僵,她从来不会依赖他,甚至于,在她得知他的心思之后,她只会排斥他,推开他。
而此时此刻,慕容画却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小心翼翼:“你别走。”
他说不清此时内心骤然爆开的情绪算什么,或许在前一刻,他还在因为她重伤而痛苦自责,还在因为她昏迷不醒而焦灼不安,还在因为她失去记忆而心慌。
但在看到她因为失去了一切的记忆,而对他产生依赖,反而和他更亲近的时候,他内心竟有了那么一丝的窃喜。
大婶连忙道:“你媳妇失忆了,心里肯定没安全感,你是她相公,她肯定是更亲近你的,你多陪陪她,这抓药的事儿我让我家小儿子去跑一趟就行了,不用你亲自去。”
慕容淮神色僵硬的张了张嘴,解释的话到了嘴边,最后却只说出了一句:“有劳婶子了。”
三天前他背着重伤的慕容画来到这个小山村,借宿在了这一家好心人家的家里,这户人家瞧着他们一男一女,而他对她又格外上心,便误以为他们是夫妻。
而这几天慕容画伤势严重,一直高烧不退,慕容淮根本无心去管别人怎么想,也没这个心情去解释,便随他们说了。
可他没想到,慕容画醒来便会失去记忆,忘记从前的事,而别人都以为他们是夫妻,导致慕容画也以为他们真的是夫妻。
在这种时候,他的私心开始疯狂的叫嚣,他不想解释了。
一旦解释清楚,她又会像从前一样的远离他,排斥他。
既然他们有了可以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为什么不选择更好的路呢?既然她已经忘掉了从前的一切,那从今往后,她就是他的妻,这也许,就是老天爷给他的恩赐呢?
就在这一瞬之间,慕容淮的心思千回百转,内心的焦灼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遮掩不住的欢喜。
“你,怎么了?”慕容画看着他眼神似乎变的有些古怪,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慕容淮却笑了出来,明眸皓齿,凌乱的衣衫和发冠也掩不住少年的意气风发,他握住了她的手,坐回了床边:“那我不走,我陪着你。”
大婶和刘大夫走了出去,还给他们关上了门。
奇怪的是,和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独处一室,慕容画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她内心更加笃定,他们从前就是这样亲密的夫妻,所以也更放松了。
“我,我是谁?”慕容画小心翼翼的问他。
慕容淮指节分明的手包裹着她的纤细的玉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压抑着内心叫嚣的狂喜,只轻声道:“从前的事,我们以后慢慢说,不着急。”
慕容画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