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过了今日,只怕她无形之中又要被下药了,慕容淮现在谨慎的异常,他根本不会给她丁点出逃的机会。
从两天前他说起可以到镇上洗澡的事情,她就开始盘算这件事了,所以这两天她对他也不算太疏离,只是想要降低他的戒心,让他给她解药,恢复力气方便洗澡。
她迅速的擦干了身体,穿上了衣裙,踮着脚尖儿轻声走到了窗前,小心翼翼的推开了一条缝,她从这里可以看得到客栈的后院儿,下面是马棚,还有两个人守在下面。
是慕容淮的人。
她眸光微凌,他果然还是谨慎的。
窗外都守着人,房外必然人更多,可她若是从窗户走,也会惊动下面院中的人,他们都是慕容氏的铁骑军,向来敏锐,她不敢赌。
唯一庆幸的是,那院中的两个人是背对着她的窗户站着的,大概也是知道她在沐浴,所以不敢直视,以免又偷窥之嫌。
而下面的那个马棚,显然是一个很好的落脚点,她若是能悄无声息的落到那马棚之上,兴许就能逃走。
但这样风险也很大,那两人必定是高手,什么动静他们听不到?
她想要悄无声息的落到马棚上丁点动静都没有,是很难的。
她思虑了片刻,有了别的算计。
净室还另有一套干净的衣裙,是给她换洗用的,她将衣裙拼接打结连起来,连成了一条长绳,一端系在了窗户上,一端从窗外垂了下去。
她推开窗户,随便捡了两个石子儿,猛的砸向远处的房顶。
然后迅速的躲藏到了净室的一个架子后面。
下面的人听到动静,第一时间看向远处的屋顶,因为声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然后再转身看身后二楼的窗户,却发现那窗户竟然已经大开,而窗口还飘着一根由衣裳首尾相接组成的长绳。
那两人大喝一声:“不好!”
“你去禀告公子,我去追。”
然后一个人立即顺着方才发出声响的远处的屋顶追过去,另一个迅速的去禀告。
慕容淮本来已经避开了净室,听闻属下来报说慕容画跑了,他直接冲进了房内,一脚踹开了净室的门。
却见这净室之中空空荡荡,他的脸色已经阴沉至极。
“公子,凌风已经去追了,应该是顺着马棚跑到了对面的屋顶,我带着人去那一条街搜查,定能抓到的!”属下抱拳道。
慕容淮转身便冲了出去。
净室没了脚步声,躲在架子后面的慕容画轻轻吐出一口气,她虽说没正儿八经的学过武,但是学过呼吸吐纳,知道如何隐藏自己,不叫人发现。
她从架子后面走出来,果然这净室已经空无一人,他们被她误导,以为她已经跑到了外面,慕容淮定会调动所有人去搜查对面的那一整条街。
而客栈现在无人看守,就是她逃跑的大好时机!
她快步走出了净室,披上了斗篷带上斗篷,将大半张脸都隐入了兜帽之中,脚步匆匆的顺着客栈的楼梯下楼。
这是镇上最大的客栈,大堂还有不少吃饭的食客,喧闹着,这种喧闹的环境反而给她一种安全感。
她脚步越发的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