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直到今天他才回来。
可当他走到沈府大门口,便看到门外已经停着一辆陈家的马车,他面色微变,翻身下马。
沈家的下人都认得他,守门的小厮热络的迎出来:“闫将军回来了,快里面请!”
闫望将一边往里走,一边状似无意的问:“陈安侯府来人了吗?”
“可不是?自从婉菲姑娘回来了之后,陈家五少爷三天两头的来,这和离的事儿到现在也没谈拢,也不知是要怎么的,其实我倒是觉得吧,这陈五少爷对咱们婉菲姑娘还是有感情的,五年夫妻恩爱,总不能真就这么和离了吧?”小厮语气里都满是惋惜。
闫望神色有些凝重,点点头,提步直接往婉菲的院子走去。
才走到院外,便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婉菲,跟我回府吧,从前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疑心你,也不该让那个晴娘进门,我当初就该果决一点阻止的,我现下已经处置了她,将她赶出府去了,你别跟我生气了好不好?”
陈念恳求的拉着沈婉菲的手,神色有些焦急。
但沈婉菲语气淡淡的:“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不要再来了,和离书你尽快签了吧,咱们继续拖下去没有意义。”
“婉菲······”
“你现在和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呢?玉扇能活过来吗?岁岁能好起来吗?晴娘肚里的那个孩子,能当做没有过吗?不能,什么都不能,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你说我们要怎么回到从前?”沈婉菲笑容有些惨淡。
“那你当真就不顾惜我们这些年的夫妻感情?”
沈婉菲轻嘲的看着他:“是我不顾惜,还是你?”
陈念喉头有些酸涩,仿佛堵住了一般,一时说不出话来。
沈婉菲垂下眸子,有些哀伤:“其实这一切都怪在你身上也并不公平,玉扇不是因你而死,岁岁也不是被你害的染上疫病的,但我没办法不怨你,你明白吗?陈念,我没办法不去怪你。”
“都怪我,是我不该收用晴娘,是我没能果决的阻止晴娘进府,也是我没能果决的制止你和岁岁去庄子上,如若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是我不够坚定。”陈念语气里满是懊悔。
他从小顺风顺水,在陈安侯府这块金字招牌的庇佑下长大,他一边对这侯府里的腌臜事深恶痛绝,却一边又靠着侯府的光环获得安乐的生活,他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所以没有那样坚定的心智,一次次犹豫一次次软弱,才害的婉菲和他渐行渐远。
他已经明白了一切,可好像,一切都来不及了。
沈婉菲抽出了自己的手,语气有些疲惫:“签了和离书吧,不论如何我也不会再回侯府了,我现在唯一所求,只不过是岁岁能好起来,不要再来找我了,陈念,我累了。”
“婉菲······”
陈念还要再说,闫望直接大步走了进去,他刚刚从晋州赶回来,风尘仆仆,身上还沾染着几分肃杀的血腥气,气势森冷刺骨。
陈念在看到他的一瞬,眼神便冷了下来。
“闫大哥你怎么来了?是晋州被攻下来了吗?昭昭回来了吗?”沈婉菲急忙问。
闫望摇摇头:“还没,沈楚川在那边亲自坐镇,让我会京都镇守。”
因为沈昭昭被困在晋州,沈楚川也是快急疯了,只想尽快平叛把她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