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见得。”白须老人看了一眼绿言:“你先下去。”
绿言畏惧的看了一眼沈楚川,见他没有说什么,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这才艰难的爬起来,踉跄着出去了。
明德也退出去了,关上了门。
白须老人便突然跪下了:“属下方琦参见太孙。”
沈楚川立即将他扶起来:“师父这是做什么?太孙这个身份,我早忘了。”
方老先生却坚决的道:“太孙永远是太孙,若非十八年前的那场阴谋,如今这太子之位,必然是您的,哪里轮得到晋王宁王这一流的人来争抢?!”
沈楚川想起往事,眸光又清冷了几分。
方老先生叹了一声:“楚川,你如今中了功名,终于名正言顺的走进了这朝堂之中,还一举扳倒了宁王,我知道,我没有看错你,你比先太子更有魄力,青出于蓝,这份大业,这份血仇,你迟早会报的。”
“师父不必着急,虽说如今事情的发展都如我们所愿,但这朝中局势变幻莫测,还得步步谨慎。”
“我不着急,我只是担心,你被其他的事情分了心神。”
沈楚川眸光微凝:“师父此话何意?”
“那个沈昭昭,性格刁钻跋扈,不知给沈家惹出过多少的麻烦,她与你也并非真的血亲,你难不成还真把她当亲侄女来疼?”
沈楚川勾了勾唇:“师父既然知道我和她并非血亲,我又何必非要拿她当侄女疼?”
方老先生惊的脸都白了:“你,你这是·······”
原先绿言给他去信,他还不大信,沈楚川这样冷心冷情的性子,怎么可能对哪个女人上心?他还以为,是不是觉得沈家对他有恩,所以才格外疼惜这个沈昭昭。
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直白的告诉他,他拿这个ru臭未干的毛丫头当女人?!
“即便没有血亲,你也是沈家的义子,沈家太老爷当初也是给你上了族谱的!你如今在朝为官,这名声对仕途影响多大?你难不成到时候还真能娶她吗?!”
沈楚川淡然的喝了一口茶:“有何不可?如今端坐在皇位上的人,不也是忤逆了礼法里的规矩,谋杀兄长了吗?”
所谓的规矩,也只是给战败者约束的,在权势面前,这些所谓的礼义廉耻,又算个什么东西?
方老先生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我知道,你决定的事情旁人没法左右,只是这沈昭昭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惹出的事也不少,你大业未成,万事要当心。”
“是。”
“绿言的事······”
沈楚川冷冷的打断:“我这次饶她一次性命,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仁慈了,我身边留不下她。”
“那我带她走。”方老先生欲言又止。
他原本觉得,以沈楚川这样的孤傲的性子,恐怕也就只有从小一起习武长大的绿言能勉强入得了他的眼了,那些个京都的庸脂俗粉,他想必是一个也看不上的。
却没想到,他竟然看上了沈昭昭这个空有一副皮囊的草包,就算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方老先生,也当真是看不透他到底怎么想的了。
——
“怎么样?沈昭昭可有察觉到什么?”
刘锦兰才从沈家出来,上了马车,刘锦绣便迫不及待的问。
“没有,她还让我别担心,让我明日再去看她。”刘锦兰有些犹豫的道:“但是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
刘锦绣冷嗤一声:“那个蠢货,果然不出我所料,是个没脑子的东西,这次她运气好,让她给躲过去了,下次可没这么便宜了!”
若是沈昭昭察觉了什么,刘锦兰今天根本不可能活着从沈家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