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着赵舒鑫?你忘了当初是谁把你掳到西夏,险些害死我们的孩子的吗?!”沈楚川声音阴冷。
骤然迸射出来的凌厉气势,吓的暖阁内外的下人们腿肚子一软,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沈昭昭却寸步不退,仰头直视着他:“那是谁害他手脚残废,此生无望,宁愿当一个卖国贼勾结西夏,也想要报复?”
沈楚川喉头一梗,盯着沈昭昭的眼神越发的阴森:“原来你是怪我。”
“我为何不能怪你?!”沈昭昭眼睛通红:“当初我被赵舒鑫掳去西夏的路上,我才知道他原来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他说他的手脚被你所残害,我却不信!我想这其中必然是有误会,直到后来回到大盛,问过赵舒城和如雪我才知道,原来所有人都知道赵舒鑫被你挑断手脚筋的事!只有我不知道!”
“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你随随便便就废了他的手脚!甚至于这件事我被瞒了整整一年!”
沈楚川冷笑一声:“我没杀了他就已经是看在你的情面上了,可事实证明我最开始就该直接杀了他!”
沈昭昭心脏重重的一坠,看着眼前这个满面冰霜森寒刺骨的男人,觉得陌生又恐怖,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指着他的手都在颤抖。
“你,你······”
沈楚川扣住了她的手,阴冷的道:“怎么?心疼了?等我灭了西夏,把他抓来,当着你的面扒了他的皮,这次我定不瞒你。”
“沈楚川!”沈昭昭尖声叫了出来,眼睛通红:“你简直不可理喻!分明是你一次次的变本加厉,一次次的不经我允许随便伤害我身边的人!甚至把我当傻子一样蒙在鼓里!当初我哪怕核实了赵舒鑫的确是被你所害,我也没有来责怪你,是你现在太过分了!”
沈楚川冷笑着道:“你既然没有责怪我,今日又提起他做什么?你难道不是早在心底里给我定了罪?就为了赵舒鑫,呵!”
“只有他吗?你害过的人只有他吗?!”沈昭昭泪珠子断了线似的滚下来:“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一边伤害我身边的人,一边风轻云淡的在我面前信口胡诌他们的去处?”
这个夜夜宿在她枕边的男人,每一次都是用那样温柔又随和的语气,风轻云淡的骗她,他说赵舒鑫去沧州接管那边的赵家生意了,他说芍药去京郊的庄子上做管事了,他说宁家被抄,女眷都被发配为奴了,她从来没有一次不信他,可一次次的相信换来的却还是欺骗!
她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她愤然甩开他的手,转身便要走。
“去哪儿!”沈楚川厉喝一声。
“你管不着!”沈昭昭怒吼。
“给我站住!”
沈昭昭一步未停。
“如果你想要这一屋子人都被乱棍打死,你就只管走。”沈楚川神色平静了下来,只是平淡的语气,却说着最残忍的话。
一屋子下人吓的脸色惨白,连忙冲着沈昭昭磕头求饶:“夫人饶命!”
沈昭昭震惊的回头看他:“你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