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一路送出来,又拿了一包银子,“这是我们老夫人的心意。我们老夫人娘家远在京城,唯一亲近的卫公子又去京城了,也不知何日才能见到。老夫人说看到小娘子很是亲切,卫公子爱吃小娘子做的点心。太爷这期任满,只怕是要调任。以后再见到小娘子的机会,就少了。”
“太爷勤政爱民,政绩斐然,明水县在太爷治下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太爷若是升迁,才是民心所向呢。”颜汐接过银子,“老夫人宅心仁厚,我们感激不尽。”
喜鹊看颜汐的样子,也不知她有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此时也送到门口了,不能再多说,只好福礼送客。
颜汐走出县衙后,沿着主街慢慢往码头方向走去,颜枫很快追来跟她会合,听说事情成了,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回到家中,颜汐告诉刘衡,“二郎哥,洪知县说凶犯因为伤重,死在大牢了。”
刘衡明白了,颜汐这是釜底抽薪,先断了陈家的念头,接下来,就看徐家了。
“听说,洪县令要调任了。虽然你要三年后才能到京城赶考,但是念书总是不能停地。等婶娘的五七过完,过了年,你就回府学读书吧?我想过了,以后我们还得在同安府先租个小院住着。”
喜鹊的话,无非就是三个意思,一是老夫人说那少年没有帮忙是因为他远在京城,鞭长莫及,让他们也别去烦他;二是洪知县要调任了,接下来来的是谁不知道,他们也得心中有数;这第三,老夫人是怕自己再有所求,给了银子,希望自己不要再上门求告了。
这三条,其实对她来说,都不是事儿。
她救人时连那少年是谁都不清楚,哪敢有施恩图报的想法。
洪县令调走,他们就住同安府去,就待到陈家眼皮子底下,又有府学待着,读书人聚集的地方,任何人行事都得讲究点章法,吃相不能太难看。徐首辅也好,陈阁老也好,毕竟都还只是大臣。
至于第三,老夫人不欠她的救命之恩,她帮自己,其实是卖给她侄孙的人情,自己也不需要再去扰她。
王七和颜柳听说凶犯死了,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待颜汐说了自己的想法后,颜柳略微展颜,“那公子现在没事了吧?”
“暂时没事了。”
“只是暂时?东家,那后面……”
“王七哥,以后别叫我东家了。顾婶和婶娘是实在亲戚,你是二郎哥的表哥,我叫你一声七哥,你就叫我汐儿吧。”
王七一想,点头道,“好。”
“二郎哥,七哥,婶娘和顾婶走了,但是我们总是家人,以后我们有事一起商量,互相扶持着过日子。”
刘衡和王七点头。
刘衡想了想,“汐儿,我要守孝,暂时不能去府学读书,我先向老师们写几封告假的书信,家中突遭不幸,说明原委,免得老师们以为我不告而别。再一个,也可书信向老师们讨教学问。”
“嗯,这是应该的。”
新晋亚元家中发生血案,这事本就会引人注目。知道的人多了,他们就更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