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刘衡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听说,因为惹得徐氏怀疑,他如今在衙门待不了多久,徐氏就会派人找他回家。他如今那刑部侍郎,都没什么正经差事做。”
刑部尚书不敢得罪徐首辅,徐玉容派人为丈夫告假,他自然得批。三天两头批假,人都不在衙门里,当然也不敢让他办什么差事。
魏桓倒是想好好办差,可是徐氏派的人一来,他哪敢不回去啊?
国子监里,不少同窗都是京城官宦子弟,下课也会谈谈各家八卦。魏桓的八卦,是大家说的最多的。
大家还纷纷感慨,攀龙附凤难啊,想攀到难,攀到了相处也难。
高官的女儿果然不是那么好娶的,不哄好就要反噬啊。
“既然不想认,为什么又来这儿?”
“未必是专程找过来的,只是顺路到了,想起我在这儿读书,想看看。也可能,是想逼我。”刘衡对于魏桓的心理,早就琢磨过了。
“本来以为含香怀了儿子,如今又是一场空。这时候,就想到我了。他是不敢认我,但是,若是能逼得我认父,他可以暗地里跟我相认啊。”
魏桓失魂落魄地到国子监看刘衡,被人看到必定传扬出去。刘衡的容貌与魏桓实在太相像,众人自然会猜测,他若是再父子情深些,众人马上就会肯定两人是父子。
一来二去,自己若是有心攀附富贵父亲,自然就会顺势冲上去认亲。
自己若是不想认,众人就会指责自己不孝。走仕途名声很重要,自己不想背负不孝的名声,那就得认父。
到时候,他可以跟人解释是王氏不贤,休弃时故意隐瞒身孕。世间对男子总是宽容些,到最后,魏桓就是被欺瞒的可怜人,而王氏就是害他有子不能认的毒妇。
颜汐真的震惊了。
她对这时代的规则,到底没有刘衡了解得深。现在听他这么一分析,才发现魏桓竟然是吃定刘衡了?
“那怎么办?”
“反正今日国子监已经放年假了,年前我也不太会再见到他。也许很快他又有儿子,就不会再想起我了。”刘衡冷冷说了一声。
这个人,他恨不得杀了他。但是,他现在越来越不甘心就这么让他们死了。
“我娘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们凭什么高官厚禄、道貌岸然地站在人前!”刘衡恨声说道。
他要让这些人跌下神坛,看看在他们眼里贱如蝼蚁的人,到时会怎么看他们。
刘衡的话没有说完,颜汐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徐首辅、徐玉容、魏桓……不过都是仗势欺人而已。
“看现在的邸报,都是徐首辅批复的多呢。”颜汐到京城收集邸报更方便了,每次有新的她都会看一遍。
“我听同窗说,圣上的身子已经好转了,年前大朝会的时候已经如常上朝了。”
颜汐也听周洪说过,周洪来买卤味包的时候,还说郡王现在总算空闲点了,有心思吃涮锅,打包了一大包卤味包。
看他那放心的样,应该是一切都还好。
“公子,那侍郎府的马车,跟在我们后面。”老乌头在车辕外说了一声。
“快点走,咱们到菜市那边晃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