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安瞳孔一缩,彻底没了逗弄的心思,往边上一让,头也不回地下令道,“杀了刘衡,将那圣旨拿来烧了!”
当即就有三人从屋外冲了进来,颜枫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一人就拦住了三人。
刘衡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叫道,“梁宇东,圣旨到!还不速来接旨!”
梁宇东?徐承安一愣,只见梁宇东梁将军从刘衡站的厅的边上走出来,脸色有些灰白地看着徐承安。
刘衡高举了圣旨,再次大喝:“梁宇东,安王勾结北蛮,残害卫国百姓,妄图谋反颠覆江山社稷,你还不接旨?”
梁宇东脚步沉重地走到厅中,跪下大声应道,“臣——梁宇东,接旨。”
他少年从军,多次浴血奋战,多年征战,亲眼看着多少同袍血洒疆场,多少士兵埋骨荒野?就说辽州,年年北蛮扣关,边关将士就要血战一回,而边关百姓也要遭殃一回。十多年前,北蛮攻入辽州时,多少百姓流离失所,辽州多少青壮就死于敌手?无论是北蛮还是南蛮,都是卫国的死敌。他可以为了个人恩怨为徐廷之卖命,但是,他不能容忍叛国。
勾结蛮夷,视为叛国。若是他真的投了北蛮,是不是就成了卫国上下的罪人?
今日晚间时分,他正在将军府中举棋不定之时,有个长随打扮的人到将军府求见。
他见了那人,那人自称是新野知县刘衡的手下。
那人交了一封刘衡的书信给他,刘衡在信里只有几句话:素闻将军重情重义,为了一己恩情,打算将卫国北地江山尽数送于北蛮,不知是否为真?
他看到这话大怒,自己怎么会为了个人恩义,而将卫国江山送给蛮夷?他气得就想将那长随打杀了。
那长随也没害怕,“梁将军既然不想做个国贼,那为何要与卖国贼勾结?”
“胡说!我何时与北蛮勾结过?”
“我家大人说,将军虽然还未勾结,只怕离勾结也不远了。您若觉得我家大人冤枉了您,可敢到我家大人那儿对质?”
梁宇东自然不怕,一个七品知县,竟敢污蔑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气得就带了几个亲兵,急匆匆赶到了客栈。
一到客栈这儿,刘衡倒是无视他一脸怒容,客气地将他请进厅中。
“刘衡,你怎么敢污蔑我的名声?”
“梁将军,污蔑你名声的可不是我,若是不信,我们不如一起等一会儿?”
梁宇东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倒是狐疑了,也就听刘衡的话,两人对坐着喝了两杯茶,他正等得心头火起时,听到了外面徐承安的声音。
刘衡起身拍了拍下摆,“梁将军稍安勿躁,是不是要投靠卖国贼,马上就可见分晓。”
梁宇东坐在厅后面,听着刘衡与徐承安一番对答,马上就明白了。安王果然勾结了北蛮,而徐首辅是知情人。
他虽然看重个人恩义,但是,要让他投靠卖国贼,却是万万不能的。再一听刘衡手中还握着密旨,他心头一跳,他在润安为将,他的家人亲族可尽数都在京城和老家。要是他真的投敌卖国,不是将家人性命尽数断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