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宫寒?会不会影响子嗣啊?”颜汐一听寒气,想到现代很多不孕不育的,都说是女人得了宫寒,有些急了。
老大夫看了她一眼,摇头道,“夫人言重了,您还年轻,老朽开些药为您调理腹痛,免得经常疼痛,人就少受罪些。”说完又瞄了刘衡一眼,“刘大人的症状倒是不碍事,只是要喝汤药的话,得跟老朽回去抓药。”
就这一眼,如一桶凉水当头浇下。明明是初夏的天气,刘衡愣是觉得浑身冷得发抖,接着靠坐的姿势两手藏到被子下,伸手使劲掐住自己的虎口,才觉得缓过劲来,“麻烦大夫了,就让我家管家跟您去取药吧。”
这些话,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只觉得说话的自己像一具行尸走肉,只是记得要这么说而已。
颜汐连忙将大夫送到门口,那老大夫抬头又看了她一眼,走了几步,居然又回头作了一个长揖,“夫人,老朽惭愧……”
从刘知州上任以来,他就听说了知州夫人是前前任颜知州的独生嫡女,颜知州夫妻俩都是好人啊,他在应城中开医馆已经二十多年,就没见过那么为民着想的好官。
盼来了刘知州,这是他印象里应城的第二个好官,也是一心为民,他还曾在去年冬日看到刘大人踩着冰雪回城,脚上的靴子外面都结了一层冰花。
为什么,都是好人啊,为什么好人却会碰上这种事?
他只恨自己学艺不精,竟然不敢保证能看好夫人的病。
刘忠孝取回了一包单独的药,这是给刘衡喝的;然后是几包捆一起的一串药,这是给颜汐的。
颜汐一看这对比,嫌弃道,“本来是给你请的大夫,现在倒好,变成我得喝一堆苦药了。”
刘衡笑着让刘忠孝媳妇拿去煎药,安慰颜汐,“先喝这几包,若是好了也就算了,要是还没好,回头我再请别的大夫来看。”
“还要喝啊?这得喝到什么时候?”颜汐一想,“听说月事不调对怀孕都是有影响的,那老大夫是不是没跟我说实话啊?”
“尽胡说八道,人家大夫看病,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骗我们干嘛。我估计是你去年才来的月事,今年不调也是正常的。只是大夫说你有腹痛的毛病,这多受罪啊,得请人调理好。”
“也是,能不痛总是不痛的好,”颜汐想想也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自己才十六岁,而且大夫是没理由骗自己,好歹自己也算官夫人,骗自己不怕砸招牌啊?
放下这心事,她就瞅着刘衡笑。这人如今一口一个月事,一点不别扭啦?
“子嗣这种事,该来总会来的,这是听天由命的事,强求不得。”
颜汐点头,对的,怀孕这事真是说不准,在现代的同事里,有人结婚四五年才怀上呢。不过苦药总得喝了,算了,钱都花出去了,不能浪费。要是真能把肚子痛这事喝好了,也算有价值了。
刘衡看她不再担忧,第二日一早就赶到了医馆。
老大夫一看到他走进内室,双膝跪地,“大人,草民愧对大人,草民学艺不精啊。”
刘衡就看到这老大夫双眼红血丝密布,满脸憔悴,桌上手头脚下全是一本本医书,内室里几乎是无处下脚,这是一夜未睡都在翻看医书吗?
“大夫请起,内子的病,真的就……”后面几个字,刘衡哽在喉咙口,却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