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绾绾变了脸色:“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追杀我,”谢晏衡道,“想起来你在这里,就想进来躲躲。”
“什么人?!敢这样明目张胆!”裴绾绾怒道。
谢晏衡安抚道:“没什么。哪里不是我的仇家。”
裴绾绾看了看他的伤口:“恒公子,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你这伤势恐怕耽搁不得。你若不弃,我给你疗伤可好?”
谢晏衡奇道:“你还通医术?”
“跟父兄学过,略懂一些。”裴绾绾道,“公子请褪衣。”
谢晏衡没有犹豫,将右臂膀露了出来。
他看着虽瘦削,但是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胸肌白皙而饱满,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再加上露水顺着肌肤流下,性张力极满。
裴绾绾还是第一次看见男子躯体,禁不住红了脸,转身取出纱布等物,又低头走了回来。
谢晏衡纤长睫毛下的眼睛晦暗不明。他紧紧看着裴绾绾,道:“你害羞?”
裴绾绾摸了摸滚烫的脸,一边包扎,一边道:“还好。”
谢晏衡道:“你没见过沈修白的吗……”
“我们未曾同房过。”裴绾绾道。
谢晏衡咳嗽一声,眼里隐隐掬上一层笑意:“手法很好,多谢了。”
裴绾绾不敢多看,忙给他包扎完,收拾好东西,坐到一边。”
谢晏衡抬眸看她。
“恒公子……”
谢晏衡将衣服穿好,又从袖中取出一个物品。
裴绾绾接过,发现是一个竹简。
“这是什么?”
谢晏衡道:“是大理寺新拟的律例。律例中规定,凡是户部没有档案的流户,女子只许作贱妾,男子只能娶一妻。”
裴绾绾瞪大眼睛。
方才叶芝芝虽进门了,但到底是个贵妾,也算是个正经主子。
如此一来,她的地位不比琉璃吉祥高多少了,再加上有裴绾绾陪嫁丫头的身份在,以后下人甚至对她还不会有对吉祥琉璃一半尊敬!
裴绾绾道:“你怎么知道沈修白娶了……”
谢晏衡咳嗽一声。
裴绾绾道:“其实我最恨的不是叶芝芝,是沈修白。”
“只要他还在,就会有第二个叶芝芝,第三个叶芝芝……”
“对了,”裴绾绾又想到了什么,“我听好友说,上次战役的封赏已经拟好了,沈修白被封为了定安侯?不知道忠远将军一职……”
“忠远将军一职还悬而未决。”谢晏衡道,“我朝向来能者居之,所以决定选拔。”
裴绾绾“哦”了一声,道:“不知这次选拔,女子能否参加?”
“女子参加?”谢晏衡一愣,看向裴绾绾。
裴绾绾坚定地看着他:“我父兄都为大庆捐躯。如今我既然已经决定要和沈修白和离,我便也决定继续保护大庆子民!”
谢晏衡点点头,道:“我会上书给陛下的。只是你虽出身将门,但从未打过仗,我有点担心……”
“公子放心,我幼时没少跟父亲和大哥学了武艺,你不信,便来试试我!”
她笑着抽出父亲和大哥遗剑,将父亲的丢给他,大哥的留给自己,对谢晏衡做了一个“来”的手势。
谢晏衡一笑,取剑迎上。
他先轻轻往裴绾绾肩处刺去,被绾绾轻易挑开。接着,后者挽了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剑花,如蜻蜓点水般,往谢晏衡的腹部刺去。
谢晏衡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往远处一送,两个人错肩,彼此的体温和呼吸挨得极其近,仿佛下一瞬就会融在一起。
谢晏衡的剑术精湛,裴绾绾的剑术轻盈灵巧,两股剑气如同黑龙和白凰纠缠在一处,盘旋着升入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