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绾绾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牢牢地锁在了阴暗潮湿的地牢中,手脚上冰冷的铁链紧紧束缚着她,每一次挣扎都只会让那粗糙的链条更深地嵌入肌肤,带来一阵阵刺痛。四周是冰冷的石壁,偶尔有滴水声在寂静中回响,更添了几分阴森。
她早就料到了会如此,当即平心静气,去寻找吉祥的去处。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烛火摇曳,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冰冷的石壁上,水珠缓缓滑落,发出细微却清晰的滴答声,在空旷的地牢中回响,更添了几分阴森。铁栏后,一堆堆稻草散落,夹杂着霉味与铁锈的气息,令人作呕。角落里,几只老鼠窸窸窣窣地穿梭,偶尔抬头,用那双闪着寒光的眼睛窥视着这不见天日的世界。远处,一缕微弱的光线从地牢顶部的缝隙透入,仿佛是这绝望之地唯一的希望之光,却又那么遥不可及。
“醒了?”一道男声骤然在牢外响起。
裴绾绾的双手被紧紧束缚在背后,她拼尽全力,脸颊因挣扎而泛红,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不甘与深深的戒备,她紧抿着唇,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面前人的伪装。“靖亲王……”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闪烁的是被挑战后的冷冽光芒,以及对未知威胁的本能防御,整个场景充满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裴姑娘是聪明人,你应当不希望自己受无妄的罪吧。”
靖亲王轻咳一声,目光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缓缓抬手,示意身旁的小厮上前。那小厮连忙点头哈腰,小心翼翼地靠近被粗绳束缚的裴绾绾。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裴绾绾略显苍白的脸上,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小厮颤抖着手,轻轻解开绳索,每解开一圈,裴绾绾的肩背便松弛一分,直至最后束缚完全解除,她微微活动着手腕,目光坚定,直直看着靖亲王。
裴绾绾不屈的目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穿透了周遭的阴霾与冷冽。她紧咬着下唇,鲜血渗出,却浑然不觉。
“我知你对于谢晏衡不同。”靖亲王不卑不亢道,“所以在他大婚之前,我不允许你扰乱了陛下的计划。”
“陛下的计划……”裴绾绾一顿,“还是长阳郡主的计划?”
靖亲王被裴绾绾那双洞悉一切的眸子戳穿心事,一时语塞,地牢内烛火摇曳,光影斑驳地映在他紧锁的眉宇间,添了几分落寞与无奈。他缓缓垂下眼帘,长睫轻颤,似在竭力平复内心的波澜。裴绾绾则静立一旁,目光柔和却坚定,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张力,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凝固,只余下两人呼吸间细微的起伏,在这空旷的地牢里回响。
“你心悦长阳郡主,对吗?”裴绾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