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娇笑着掀开帘帐。
叶芝芝正迷迷糊糊地合着眼,下一息,突然听到耳边一声怒斥。
“大胆奴婢,你耳朵上戴的什么东西?”
叶芝芝立时清醒。她摸了摸耳朵上的狐狸耳坠,想起身跪地:“娘娘,这只是普普通通的耳坠啊!”
皇帝亦是看清,他长叹一声,甩袖出去。
裴绾绾不置可否地挑下眉尾。
叶芝芝不知,德惠皇贵妃从前的、也算是唯一称得上劲敌的,乃是大皇子的生母——孝贤皇后。
前世裴绾绾虽然无缘得见德惠皇贵妃,但也听到过皇贵妃的死讯。
据说是午夜宫中,被一队身穿红色衣服,带着狐狸耳坠,面带狐狸面具的女子活生生吓死的。
因为孝贤皇后生前曾将养过一只赤狐。在她死后,硬生生扑倒嘶咬了德惠皇贵妃,把她吓流产掉。
虽然那只狐狸被乱棍打死了,但是把德惠皇贵妃吓得不轻,从此宫中不许再将养狐狸,也不许出现和狐狸有关的衣物和饰品。
叶芝芝当众舞剑引得皇帝赞许,已然引起德惠皇贵妃不满;如此一来,叶芝芝算是彻底惹怒了德惠皇贵妃。
“在陛下面前,戴狐狸耳坠,你是什么居心,是想效仿苏妲己吗?!”
叶芝芝忙起身:“臣妾不敢啊!再说臣妾已经嫁人,怎么可能再蓄意勾引陛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德惠皇贵妃怒道:“当时苏妲己又何尝不是已经有了伯邑考?!来人,把这个贱婢的耳坠给我扯下来!”
“不要!”叶芝芝道,“修白!沈修白!”
沈修白怕死,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裴绾绾冷冷看着她。
德惠皇贵妃的贴身宫女慕荣恶狠狠地上前,揪住叶芝芝的头发,将她的右耳耳坠扯了下来。
“啊!”剧痛传来,叶芝芝疼得几近昏厥,当即翻了白眼。
慕荣又去扯另一个。
叶芝芝求饶道:“娘娘,娘娘您饶了臣妾吧,这都是臣妾在裴绾绾的库房里找到的啊!”
“还敢随意攀咬?”德惠皇贵妃冷冷道,“一次陷害不成,再来第二次?你当本宫是傻子吗?”
两个耳坠悉数被扯下来,叶芝芝捂着撕裂的耳朵,惨叫不止。
德惠皇贵妃还未消气。裴绾绾福了福身,道:“请娘娘念在今日是严夫人寿宴,不宜见血,还有叶氏怀有身孕的份上,暂且饶她一命吧。”
德惠皇贵妃看向她,凤眸疑惑:“她是妾你是妻,夺了你的夫婿,你倒还替她求情了?”
裴绾绾道:“臣妇不在乎臣妾夫婿娶几个妻子,纳几个妾室,只是不想血腥脏了贵妃姐姐的手。”
德惠皇贵妃被她的一番话逗笑了。她扭着纤腰,抓住裴绾绾的肩膀:“有趣,你倒是个妙人。”
“那好,本宫姑且饶你一命。”她看向一旁的慕荣,“荣儿,你找个黄门去告诉定安侯,就说本宫说了,以后他再不许抬这个贱婢为妻室,懂吗?”
“奴婢晓得。”慕荣应下。
“啊?”叶芝芝几近昏厥,“娘娘三思啊,娘娘!”
“本宫乏了。”德惠皇贵妃摸摸头发,“就这么着吧。你不许再叫,不然本宫叫人拔了你的舌头。”
说罢,她撑着慕荣的手,走出门外。
叶芝芝虽然气恼,但还拼命顺着胸脯:“还好还好,虽然不能抬为妻室了,起码还是个贵妾。”
裴绾绾看见她,微微一笑“妹妹恐怕不知,以后流户中,女子只能做贱妾了。”
叶芝芝瞪大眼睛看向她:“不可能!你骗人!”
裴绾绾道:“大理寺新推的律例不出几日就会施行。不信,你到时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