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三姐——姐姐,就这么嫁了?”
“她是去王府享福了,你哭什么?”顾铭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来人,送些酒菜到我房里,再去胭脂河叫两个粉头来。”
钱氏站在边上,想劝又不敢开口。她不敢面对这两个儿子,尤其是顾铭,一看到他,她就悔恨为何伤的不是顾锦顾钧?
顾钦看顾铭离开,看向钱氏,“母亲——”
钱氏沉声道,“忍一时之辱,等你姐姐在王府站稳脚跟,一切就好了。你看云妃娘娘,管着宫务,享有盛宠,当初连皇后娘娘都得避让三分。”
她的手指掐进肉里,又说道,“你姐姐今日之辱,都是拜顾如画所赐。要不是她得罪了王妃,又得罪了云妃娘娘,还将你大姐夫打了,你姐今日怎么会受此羞辱?这都是他们害的,你要记着,都是他们害的。”
钱氏用力抓着顾钦的肩头,恶狠狠地说道,“你一定要记住!”
顾钦就觉得,眼前的母亲,没有记忆中的慈眉善目,一直待在佛堂中,脸色苍白,一直吃素,人也有些瘦脱形了,整个人看着有些恐怖。
他胡乱点头,退开几步,“儿子——儿子去读书了。”他匆忙跑回书房,感觉只有躲在那儿,才算安静些。
钱氏回头,看到红杏站在角落。
红杏一对上她的目光,连忙上前扶住她,“夫人,奴婢扶您回去休息……”
钱氏一巴掌甩在了红杏脸上,“滚!我才刚从佛堂走出来,你就想把我赶回去?你们这些贱人,是不是我在佛堂这些日子,一个个翻天了?”
“夫人,奴婢没有,奴婢是扶您回房去……”红杏连忙解释。
钱氏发泄一通,又清醒过来,看到红杏一边脸都肿了,又连忙安抚道,“红杏,我不是与你为难。”
红杏赶紧点头,“奴婢明白,夫人只是心里为姑娘心疼。”
钱氏唔了一声,随着红杏的搀扶往正院走去,走了几步,忽然停下,往她腰身上扫了几眼。
红杏心跳如鼓,却不敢躲开。
钱氏没有再说什么,回到正院,顾显正坐在躺椅上,看到她回来,“玥儿上轿了?”
“老爷,玥儿等了您好一会儿,您是头疾又发作了吗?”钱氏不敢直接骂顾显不送女儿上轿,只能隐晦地表示不满。
顾显哼了一声,“王府的嬷嬷都说是妾室之礼,我若是站到门口相送,不是让人家为难吗?”
钱氏知道,顾显是看王府对顾如玥不看重,嫌弃丢脸,这心又往顾如画那边飘更远了。
“玥儿也是刚过门,等王爷与她熟了,两人有了情分,也就不一样了。”
“嗯,但愿如此。”顾显嗯了一声,对钱氏递来的茶碗摆手示意放到边上,“你难得从佛堂出来,去歇会儿吧。红杏,过来给我揉一下头。”
红杏为难地站在那儿,不敢就这么过去。
钱氏深吸了口气,才笑着说,“没听伯爷吩咐吗?你在这儿好好侍候着,我替老太太抄了几卷经文,等会儿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