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说可以禀告成王,顾如画意外了一下,“这事,你禀告父王有什么用?”
成王现在躺床上,一天都不能醒一次。
“哦,父王如今没有侧妃,钱氏可以侍候父王母后。”
夏南一本正经地说道,“对钱家来说,嫁给我,钱氏女只能为妾,嫁给父王却是侧妃。于孝道来说,我担忧父王身边无人侍候,自然是要为父王打算的。”
顾如画愕然看着夏南,他这是不怕把钱大昌给得罪死?
“钱大昌是金州总督,你这话传过去,不是等于拒绝了与他结盟?”
“钱大昌所谓结盟,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夏南低声道,“自然,我就这么拒了,他也许会恼羞成怒。钱氏已经在云州驿馆里住着,之前我说你身子不适不能见客,让她等在驿馆了。”
“那我去见她?”
“一个女人而已,你见了不过添堵,连母妃都未见她。”夏南冲顾如画眨眨眼,“现在世子妃身子好了,听说了此事,嗯,然后,你知道的,怕老婆的男人才有出息,我就怕老婆。”
他口口声声拿怕老婆挂嘴上,顾如画很想再在他身上挠几道,就是外面都是侍候的人,只能磨了磨牙,没好意思动手。
夏南看她没动静,暗自叹息媳妇没有早晨时候好逗,只好又接着说道,“我惧内啊……所以我不敢见,只能尽尽孝道,替父王多纳一个美人侍候。”
这人……尽孝道的话是这样用的吗?
谁家尽孝心是往长辈屋子里塞人的?
与夏南相处越久,顾如画就发现夏南骨子里其实没将礼教放在心上。他看着谨守规矩,其实与其说守规矩,不如说他是为了省麻烦而做出守规矩的样子。
“你就不怕母妃打你?”她一副挑事的打算。
“母妃说,她可以带着钱氏一起茹素为父王祈福。”夏南有恃无恐,“母妃急着抱孙子呢,哪里会让人来扰了我们。反正父王那样,需要人侍候。再有人想联姻,推不掉的我都给他纳。”
夏南显然是打定了主意。
“那你可知道牛姑娘让小丫鬟打探鹿鸣苑的事?”
“我让同贺去查了,等会儿应该就有定论了。”
“那个牛姑娘,她——”顾如画想问她是不是还未死心,又怕夏南再笑自己,说了一半停了嘴。
“夫人要问什么?”
顾如画气得捏住他手背掐了一下,“你到底是怎么个章程,快点说!”
夏南痛得“嘶”了一声,一看手背上红了一圈,顾如画那手看样子还想来第二次,“牛思恨我。”他赶紧说道。
“她恨你?”
“她刚到云州时,曾跟母妃说要在母妃身边侍候,母妃没答应,劝她安心留在云州,替她挑个好人家嫁了。她说要为家人守孝,住到了客院。这次,钱氏住到驿站,来过府里拜会,两人碰了一面,就有了关联。”
“就见一面,就有了关联?”
夏南说到这事,脸色有些凝重,“在京城时那牛思提出……现在那钱家又来……”
先是牛思提出想要嫁他,现在钱氏女又想要嫁他,夏南说得含糊,顾如画看他拧眉的样子,忍不住就想笑,然后,就真的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