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吃完饭,闲着没事就躺在院子里乘凉。
现在已经立秋了,晚上在院子里吹风,还是很舒适的。
虞音家的院子里有一株几十年树龄的栾树,如今花开的正好。
几个人就搬了四张躺椅,在花树下排排躺。
黑瞎子是个闲不住的,没一会儿,他就开始撩闲儿:
“花儿爷,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三爷去哪了吗?”
解雨臣在闭着眼假寐,听到这话他眼皮抬都没抬:
“他爱去哪去哪,跟我有什么关系?”
黑瞎子不信邪,又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人家未必需要我担心。”解雨臣不咸不淡道。
虞音没理会他们两个的小学生吵架,而是看了眼旁边心不在焉的小哥:
“哥,你有心事吗?”
張起灵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但虞音觉得,他这表情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明明白天的时候还好好的呀,怎么晚上开始emo了?
虞音坐直身体,看着張起灵,表情严肃道:
“你少骗人了,你心事都写在脸上了,老实说,你是不是在想记忆的事。”
張起灵犹豫了几秒钟,然后才点了点头,
“我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说起这个,虞音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小哥,要是恢复记忆了,那她的马甲不就掉了吗?
虞音不想掉马,但是这跟小哥脑子一片空白,想要找回记忆的那种心情相比,又显得不那么重要。
虞音想了想,好像自从剧情开始以后,这半年来她每次出手几乎都是下毒,都好久没有给人看病了。
以至于,虞音都快忘记自己还是个技术不错的大夫这件事了。
现在刚好碰到小哥失忆,也该练一练,免得以后手生。
要是管用,小哥以后失忆就不用满世界找记忆了。
说干就干。
她麻溜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哒哒哒跑回屋里把自己的针灸包拿了出来。
虞音打开小布包,拿出一根至少十厘米长的银针,然后看向張起灵,表情有些跃跃欲试:
“哥,你要试试中医吗?我会一套针法,对恢复记忆应该挺有帮助的。”
虞音这回可没有说谎。
张起灵这种失忆,是记忆自己隐藏了起来,并不是完全的丢掉了,
所以故地重游时,熟悉的场景才可以刺激他,让他回忆起以前的事。
这大概属于心理刺激。
而虞音的针灸是一种物理刺激,应该也会有效果。
不过,只是一两次的话,效果可能不会那么明显。
“连续扎一周就会见效,哥,你要不要试一试?。”
虞音说着,手里的银针在張起灵面前晃了晃。
張起灵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银针,悄悄往后挪了挪凳子,抿了抿唇,几度欲言又止。
虞音看出来了,这是种无言的反对。
不过,她有些不明白,張起灵拿刀划自己的时候,那么下的去手,怎么会怕银针呢?
不知想到了什么,虞音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她看着张起灵,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哥,你是怕打针吗?”
張起灵摇了摇头,神色茫然道:
“我忘记了。”
虞音叹了口气,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但其实她心里已经确定的差不多了。
小哥从小到大就没有进过医院,根本不可能害怕打针。
唯一一次有机会接触到针这种东西,就是在青海格尔木被关起来做实验的那些年。
所以他才会在失忆的情况下,下意识的害怕针这种东西。
虞音的眸中神色变得忽明忽暗。
張启山已死,没有办法找他算账,而他的副官张日山虽然还在,但是后面还有用,也不能。
那么,便拿其他人下手好了。
虞音记得当年参与这件事的高官,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那人现在还盯着九门呢。
本来他还有两年好活,但是虞音现在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了……
虞音在思考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刻意收敛表情。
所以,在场的其他三个都感受到了她此时心情应该是十分差。
解雨臣不了解张起灵的过去,所以还不知道虞音是想到了什么,才会脸色这么难看。
可是,黑瞎子却是知道的。
当年,青海格尔木疗养院戒备森严,他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办法把哑巴从里面带回来……
想到这件事,黑瞎子的心情也不怎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