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时,蓝婆子家门打开了来,一位穿着苗族传统服饰的阿婆从屋里走了出来。
阿婆看上去大概也就五十多岁,脖子上戴着银质的项链,手上戴着银质的手镯,背上背着一个竹篓子,她将屋门一关,便沿着街道往前走去。
贾不凡立刻说道:“是蓝婆子,她出来了。”
我正要上前将蓝婆子拦下,贾不凡一把拉住我,说道:“南辰兄弟,他们不是说蓝婆子每晚上都出门么,不如跟着看看她究竟是去哪儿。”
我一想也是,点了点头。
我和贾不凡便尾随在了蓝婆子的身后。
因为担心被她发现,我俩不敢离得太久,事实上她听力不好,就算我俩紧跟在她身后,她也未必察觉。
蓝婆子似乎也不在乎有没有人跟着自己,她低着头,自顾自地往前走着,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往后看一眼。
我俩就这么跟着她走出了小镇,来到了一条紧邻河畔,杂草丛生的羊肠小道。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河流,河道虽然没多宽,但水流十分湍急,人要是掉进河里,就算是水性好的人,想要游上岸恐怕都不容易。
我小声冲贾不凡问道:“贾道长,这就是黑水河吧?”
贾不凡点了点头:“对,这黑水河由于河水太深,再加上河底长满了一种墨色的水草,以至于河水亦呈墨色,故而名为黑水河。”
“墨色的水草?”
我心头一怔,立刻想到师父曾经说过,有一种食人水草,名为黑丝地精草。
这黑丝地精草细如发丝,色似墨黑,假如水底地阴灵气充沛,就会成片生长。
之所以说是食人水草,倒不是说这种水草真的会吃人,而是它会主动缠绕活物。
如果只是一小撮细如发丝的水草将人的手脚缠绕住,挣脱不难,但如果是成片的水草缠绕住人的手脚,又是在水底,想要挣脱可就难了。
我冲贾不凡问道:“贾道长您说的水草是不是叫黑丝地精草?”
贾不凡摇了摇头,说道:“学名叫什么贫道也不知道,当地人都称它为鬼丝。”
“鬼丝?”
“对,这种水草就跟人的头发一样,人要是不小心被它缠住腿脚,它就会将人拼命往水底拽,就像是被水鬼抓住了双脚一样,故而名为鬼丝。”
听了贾不凡所说,我当即断定,所谓的鬼丝,其实就是师父跟我说起过的黑丝地精草。
我不免有些纳闷,因为按照师父的说法,黑丝地精草一般生长在地阴灵气十分充沛的地方,所以在地下暗河或是很深的水潭中的可能性较大,但黑水河是一条天然河流,按理说不应该存在黑丝地精草才对。
我心里正犯嘀咕,忽然发现走在前面的蓝婆子不见了。
我顿觉心头一紧,忙冲贾不凡问道:“贾道长,蓝婆子怎么不见了?”
“上桥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留意到,就在前方河面上空,横卧着一座吊桥,由于光线很暗,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依稀瞧见吊桥上似乎有一个人。
我和贾不凡加快步伐,来到了吊桥旁,我这才发现,这是一座铁索桥,桥面铺着木板子,整座吊桥看起来十分简陋,桥两旁没有护栏,各有一条铁索供人抓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