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里不自觉漫上来一股凶悍的杀意。
或许是这杀意太过明显,院子里的人被惊动,朝周围看过来:“不知道怎么了,我这后背怎么有点发毛?”
“我也是……不会是那些女人又有人跑了吧?”
“你们快去看看。”
这是个机会,不等贺烬授意,云水就悄无声息的跟上了绑匪。
屋子里很快传来动静,只是他们隔得远,什么都听不清,但由于心里作用,怎么听怎么像是呻吟声。
那个男人,肯定已经对阮小梨下手了。
也对,阮小梨她本就长得好,这男人看起来又像是个禽兽模样,能忍得住才奇怪。可是……
不能多想,要忍住,事关溪兰苑那么多人的清白,还有后面数不清的麻烦,必须要忍住。
贺烬逼着自己扭开头,不再去看那间屋子,手却不受控制的将腰间的刀越抓越紧,连刀柄上的缑绳似乎都有些承受不住,发出了细微的摩擦声。
谢润忐忑的看了他一眼,心里隐隐觉得贺烬这副样子不太对劲,然而不等他继续想下去,贺烬就开了口:“怎么还没回来?!”
这话问的是云水,人才刚走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自然不可能这么快回来,但贺烬显然对时间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语气里的急切和暴躁已经浓郁到要按捺不住了。
谢润只能安抚他:“应该快了。”
他打量着贺烬拧成了疙瘩的眉头:“侯爷,小不忍则乱大谋……”“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贺烬低声开口,但语气实在说不上和善,谢润看他一幅一点就炸的样子,也不敢再多说,将目光落在了那间屋子里。
他当初向贺烬进言,由阮小梨施展美人计将人留在这里,好给他们争取布局的时间,一面是因为阮小梨的出身和容貌,满溪兰苑里再没有人比她更合适去做这件事了。
另一层考量则是,倘若贺烬心里当真因为这件事有个疙瘩,日后想出尔反尔,要处置阮小梨,也不必有什么顾虑。
只是眼下看来,他这位主子,显然并不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对阮小梨毫不在乎。
这时候,一只信鸽忽然扑棱棱飞了过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他们直觉这是太子的传信。
贺烬眼睛眯起来:“抓下来。”下人纵身一跃,悄无声息的将鸽子从半空掳了下来,然后将竹筒递到了贺烬跟前:“爷。”
贺烬打开扫了一眼,手背青筋凸起:“果然是要她们进城。”
这也就是说他之前的猜测完全没错。
谢润接过去看了两眼,仔细记下了笔迹,然后将竹筒塞了进去:“爷,若是将消息扣下,恐会打草惊蛇。”
“我知道。”
贺烬的目光再次落在屋子的窗户上:“送进去,等消息再传出来的时候,你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