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被送给安宁公主了吗?怎么会跪在这里?
云水愣了愣才想起来孙姨娘死了,仿佛就是被翡烟杀的,只是一直没找到证据,所以才把人留了下来。
看样子是打算让人一直这么跪着,什么时候认了,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而那位安宁公主似乎也是来要过人的,但很显然,她没有成功。
云水心里忍不住叹气,一时颇有些物伤其类,好在他们对贺烬足够忠诚,应该不会落得这种下场。
他想着,加快了脚步,打算去追贺烬,可贺烬却被人拦住了脚步,这么说也不准确,因为他只是正常在走路,可在路过翡烟身边你的时候,对方刚好晕了过去,摔倒在了他身前。
贺烬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就算是曾经伺候自己的丫头,可他眼里却没有一丝怜惜,冷酷的让人心惊。
然而孙嬷嬷的平静的更让人胆颤,因为她十分平静的开了口:“泼醒。”
待会儿是不是真的会有人来泼水,云水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快点,贺烬就该进屋子了。
他顾不上再看翡烟,小跑着追了上去。
长公主正歪在罗汉床上自己和自己下棋,看起来十分悠闲,听见脚步声也没侧头,反倒手一伸,落下了一子。
屋子里很安静,于是棋子落地的那一声“啪”就有些刺耳,云水的脚步情不自禁的一顿,心跳陡然加快了许多。
可母子两人像是一起哑巴了一样,一坐一站,谁都没有说话,云水偷偷瞄了一眼,只觉头皮发麻。
最后还是长公主先按捺不住开了口:“一宿过去,你倒是连礼数都没了,怎么?特意来一趟,就是为了给我添堵?”
贺烬便躬身行了一礼,长公主脸色稍缓,正要说点什么,贺烬就先开了口:“昨天那丫头,是母亲的人。”
倒是开门见山,连一点缓冲都没有。
云水心里着急,他先前学了不少审问的技巧,很清楚贺烬这么做,会弄巧成拙,毕竟他们没有一点证据,长公主要是矢口否认,她又是长辈,贺烬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长公主果然冷笑一声:“是又如何?”
云水一愣,这长公主竟然认了?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他有些懵,可贺烬却毫不意外。
以长公主的骄傲,自己做的事情,肯定不屑于否认。
至于灭口,只是不想有人将内情传出去,祖母谋害孙儿,怎么都是不好听的。
所以在他开口问的时候,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会是这么个结果。
可猜到了不代表他能接受,他心里仍旧觉得愤怒:“那是你的亲孙子!”
长公主却毫不示弱:“还没生出来,连条命都不算。”
贺烬眼神沉下去:“母亲非要如此?”
长公主这才正经看他,却没回答问题,反倒眯起了和贺烬如出一辙的丹凤眼:“这句话该我问你,你真要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