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防她再次对阮小梨下手?
她苦笑了一声:“但你也可以放心,本宫不会动她,虽然厌恶她害你至此,可说到底,还是你愿意。”
贺烬扯了扯嘴角,眼底露出浅淡的亮光来:“谢母亲。”
长公主看的心酸,她才多久没见人,他怎么就憔悴成了这样……
“别的都好说,城门你不能再去了。”
贺烬又沉默下去,但他显然不是默认的意思,而是很清楚自己没办法说服长公主,而又不愿意改主意,倒不如沉默。
长公主眉头狠狠拧起来,语气也再次变得严厉:“贺烬,你是想让本宫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殿下放心,他不会再去了。”
开口的是沉默了许久的阮小梨,长公主面露诧异,她上下打量着这个已经变得完全不一样了的女人,语气里充满了怀疑:“你的话能信?”
阮小梨摩挲了一下贺烬已经变得粗糙的手背,语气虽然不郑重却满是诚恳:“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想过让他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这次轮到长公主沉默了,贺烬却有些忍不住了:“阮小梨,我什么时候说过不……”
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也将他没说完的话堵了回去,阮小梨弯腰看着他:“你没说过,但你真的不能去了,贺烬,这次我站在长公主这边。”
贺烬眼睛睁得大了一些,他大约是想反驳的,可又舍不得将那只手拽下来,便只好这么看着她。
阮小梨笑了笑:“贺烬,咱们先养伤,不管什么事情,都等养好了伤再说。”
她也没等贺烬回答,就扭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躲到了角落里去的大夫:“快来给他看一看。”
“上药可以,别急着包扎。”
长公主忽然开口,阻止了大夫的动作,阮小梨困惑地看过去,就见对方冷硬的哼了一声:“本宫是个真的聋子瞎子,可他素来耳聪目明,这次却非要装傻……好,本宫就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阮小梨没听明白她话里的那个他是指谁,可周遭毕竟人多眼杂她也不好问,即便问了,对方也未必会理会她。
还是这么默默的看着吧。
“宝珍。”长公主喊了一声,孙嬷嬷连忙上前应了一声,长公主抬了抬下巴,“拿着本宫的牌子进趟宫,去太医院请太医,有多少请多少,我儿伤成这样,不将太医院搬空本宫如何放心?!”
孙嬷嬷连忙去了。
阮小梨这才隐约琢磨出来,长公主嘴里的他,可能指的是皇帝。
请那么多太医,也不只是要给贺烬看伤,是要借请太医的动静,逼着皇上表态;也要借着太医的口告诉旁人,贺烬伤的的确厉害,可即便如此,他们贺家也没有输给姜国人,坠了大昌的颜面。
她看着长公主的目光慢慢复杂起来,长公主虽然对贺烬不够细心,可的确是个合格的教养者。
只是——
她不自觉看向贺烬,她不信贺烬没想到这样的法子,为什么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