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这些了,说说正经事吧,旁的都好说,只是怕皇兄气头上,要拿你来做棋子,给你过多的封赏荣宠,你这身伤又是现成的由头,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想想就头疼,你可有什么法子?”
贺烬摇摇头:“皇命难违,若当真走到那一步,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长公主又叹了口气,她倒是很想让贺烬出去避一避,可想着之前那个面人,她又狠不下心来。
那毕竟是她的亲生兄长。
“终究是母亲对不起你。”
贺烬略有些惊讶的看过去:“母亲何出此言?”
长公主苦笑一声:“旁人的日子总也没有这样难过……先前宝珍气我不心疼你……母亲怎么会不心疼,只是……”
“儿子都明白。”
贺烬打断了她的话,这些事情他虽然的确有被长公主的话刺到过,可说到底他们血脉相连,再说长公主不动阮小梨,这份恩,他也得记着。
“母亲不必自责,儿子打小就明白,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儿子眼下的锦衣玉食,身份地位都是母亲和皇上给的,总不能平白就受着,合该做些什么的。”
长公主没能再说出话来,谁家父母给了孩子东西,还要孩子记着恩情呢……
气氛莫名就沉凝下去,贺烬笑了一声:“母亲当真不必如此,即便我太过招眼被人惦记上了,对方也总要掂量掂量他的本事够不够对上贺家,再说,儿子也不是个草包,不至于真的让他得手。”
话虽这么说,可总是让人心里不安稳。
贺烬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便只好陪着她沉默。
阮小梨适时端了茶进来,打破了一室的沉凝,她将茶盏放到长公主手边的矮几上:“殿下请用茶。”
长公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随即沿着她的手看过去,这才瞧见托盘上的另一盏,其实并不是茶,而是一碗药。
阮小梨将药递给了贺烬:“赶紧喝了,去歇个午觉。”
贺烬面露无奈:“我每天都睡,今天能不能……”
“太医说的,人家怎么说你就怎么听,快喝。”
贺烬只好闭嘴去喝药,随即被苦的皱起眉头,只是他从来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抱怨,就只是闭着嘴。
阮小梨笑起来,将蜜饯塞进他嘴里:“就在你手边,怎么也不去拿?”
贺烬含着蜜饯并不开口,只是仰头看了她一眼。
长公主看在眼里,多少有些唏嘘,她这儿子是认真了的,可惜想的太不切实际,成亲……怎么可能呢?各退一步,做个贵妾多好?
只是她懒得去劝,左右他也是不会听的,何必再因此吵一架?
她叹了口气站起来:“你歇着吧,本宫回去了,这些日子外头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你受伤的事反正凉京都知道,正好顺理成章不露面……就算皇兄真的有什么打算,总不好让你带着伤就去。”
贺烬点了点头:“母亲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