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车门被重重关上,扬尘而去。
沈星淮一扬眉,转身进屋,上楼。
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叶老先生送的礼物,是一件精美的镂雕玉件,质地是天空蓝玻璃种,晶莹剔透。
一处小小的庭院,雕刻精细程度令人叹为观止,庭院里枇杷树的叶脉都清晰可见,轩窗内捧书研读的书生,认真神态栩栩如生。
沈星淮喜欢的不得了,捧在手里把玩好久,才放回盒子仔细收好。
吃了点夜宵,又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美美地睡一觉。
第二天中午,他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备注上写着高棠。
沈星淮盯着名字搜肠刮肚地想了一番,才在记忆的角落想起这个人,是原主签约公司的经纪人。
沈星淮看了看自己秀长的手指,忽然就犯了难,钢琴他会弹,但原主是著名钢琴演奏家,这他不行啊。
踌躇间电话已经挂断,但很快高棠的名字又出现在屏幕上,这……不接也不行:“喂。”
“你可算是接电话了,到哪儿了,堵车了吗?”高棠语速奇快,吐字和蹦豆子似的。
沈星淮默默看了眼自己的大床,底气有些不足:“我……我还没出门。”
“什么!”高棠在那边喊破音了都:“你还没出门!你这……你想气死我!”
歉意归歉意,可沈星淮实在想不起他这么着急忙慌是催自己去哪:“这几天事太多,把今天的事给忘了,我们今天是要干什么来的?”
“今天20号,你假期已经结束了,今天我不是和你约好了要去谈一场商演吗?人家金主都到了,就等你了。”
沈星淮动了动自己的手指,他这几把刷子还怎么商演,开指就得露馅:“商演的事先放一放,我想问你点别的事。”
高棠急得拍巴掌:“商演怎么能放!那可是金主啊,怎么能让爸爸等!你现在马上来芭玏会管!三十分钟之内,必、须、到!其他的事都以后再说。”
挂了电话,沈星淮微微愣了一小会儿,吹下荡在额头前的刘海,奋而跳下床。
迟到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况且自己不能继续演出的事也得去公司当面谈。
洗漱换衣服,按照高棠发过来的定位,沈星淮很快来到见面地点,一家高端商务会所。
一般这种店在装修风格上都会追求一种让人看了就很看不懂的装修风格,用他们行内话来讲叫格调。
这间会所典型的很有格调,诺大的门面装修十分简洁,空空如也啥都没有,门都没有,临街一面墙,只在一侧角落坠着一片小小的芭蕉叶。
这怎么进去?穿墙?
沈星淮只能求助,很快高棠从侧面的楼梯小跑着下来,拉着他边走边嘱咐:“星淮,这次的金主可是位大人物,待会见了面,你热情一点!”
大人物?
“有多大?”
高棠上楼梯的步子一顿,回头看他,用手夸张地比划了一下:“那么大,是尊财神爷。”
沈星淮把快怼到自己脸上的手推开:“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我可能弹不了琴了。”
高棠急吼吼地拉着他上楼:“没事,今天不用弹。”
楼梯前半段还能借助自然光,再往上走光线彻底暗下来,甚至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
这种风格的装修就像餐前的清汤,先涤洗一下你的感官,再让你看真正的装修风格,为的是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这家店的装修果然够亮,沈星淮从黑洞洞的楼梯出来,差点被店里精亮的水晶吊灯晃瞎眼,由此可见,这家店的老板走得是内秀闷骚风。
任谁也想不到门脸如此简约的装修,里边竟然这样狂野富力。
他在高棠的引领下,穿梭在一排排的水晶灯下,最终停在一间包厢门口,高棠还不放心:“热情!热情,笑一下!”
在他殷切的鼓动下,沈星淮僵硬地牵起嘴角,声音不自觉地变成了电子音:“可以吗?”
难得他如此配合,高棠连连点头:“可以!保持住。”
高棠推开门,带着他一起进入,绕过门廊的软隔断,沈星淮看清沙发上坐着的人,上扬的嘴角倏地塌了。
真冤家路窄!陆衍坐在一群男男女女中,正含情地望着他。
从他镇定的反应不难看出,他对这次见面一点不意外,是故意安排的。
高棠在前边点头哈腰:“陆总,星淮来了。”说完胳膊肘拐了下沈星淮,示意他问好。